“小凡凡,杜飞和林华失踪了!”
认识李岩这么久,离凡见惯了李岩吊儿郎当混不吝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岩紧张到整个人就像是被上紧了的弦,一般完全紧绷的样子。总爱臭美的将自己照着明星打扮的人,此时却双眼充血、胡子拉碴,盯着一头乱飞的鸡毛,周身的气息几乎就快要暴走。
在房门被大力打开的同时,伴着杜飞那声‘杜飞失踪’的大吼,离凡快速踢出的一脚稳稳踩在了李岩的胸口。要不是熟悉的气息让离凡下意识的收住脚上的力道,李岩只怕就不是简单的被一脚从二楼房门口踹到客厅沙发上那么舒服了。
嘭~~重重砸进沙发里的李岩连疼都来不及哼哼,急忙纵身一跃而起,再次冲上了二楼。蓬乱的头发、完全不修边幅的形象以及鼻子上挂着的两道血痕。此时的李岩,看起来说有多狼狈滑稽就有多狼狈滑稽。
“呦呵!”
被李岩闹起的动静集体惊醒的几人,惺忪着睡眼见着此时的李岩,不由得全都头皮一紧,忍不住惊呼出声。
顾不上众人此时的眼光,李岩三步并两步冲到离凡跟前,随手摸了一把热乎乎、黏腻腻的鼻子后胡乱往身上一抹,满眼的焦急之色:
“小凡凡,杜飞失踪了!”
“失踪?为什么这么肯定?以杜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有杜飞自己本身的实力,想要轻易动他都不太可能吧?”
李岩的话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江辰很难想象像杜飞那样的怪胎,有谁会不要命的随随便便去找他的麻烦?就算不担心日后的报复,光只是绑架他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颇具难度了。可是看李岩此时此刻几近癫狂的状态,又不似作伪……
“千真万确!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事实就是,原本我们约好等他们睡前大家再视频聊一下的,但是我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们上线。打他们的电话也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老三(马竟)黑进了他们所住公寓的监控网,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去!”
“为了早点完成学业归国,杜飞和林华每天都把时间压榨的很彻底,连跟那边的势力结仇结怨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对他们下手?但是我有预感,杜飞和林华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他,也完全想不到任何的头绪,离凡,你不是,会那个什么神通吗?你能不能帮忙找到他们?我怕时间拖太久,他们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以他们两个的倔脾气,绝对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死兔子,算出来什么没有?”
闻言,离凡没有理会记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李岩,反倒转头问向正不停来回掐着手指的离默。离默紧闭着双眼,手指快速不停的在指掌间飞来跳去。但眼前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红黑红色的纱罩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嗖~一团赤色火焰瞬间在离默的脑海中闪过,不待离默看清,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蓦然睁开眼,离默一脸诧异凝重之色:
“咦?居然算不出来!有人故意挡住了杜飞的命数,不让我窥探!”
严肃起来的离默半点没了平时的古怪精灵,一脸严肃的对着离凡道: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算到了。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杜飞和林华只是鱼饵。这里面,隐隐似乎有地心一族的影子。”
“地心一族?”
“不错,方才我眼前突然闪过一团赤色火焰,除了地心一族,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那,杜飞和林华现在怎么办?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对于离凡和离默的对话,李岩几乎没听懂、也完全没有听进去,只着急的想要知道杜飞和林华此时的状况。
李岩的话还没问完,刺耳的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下一秒,张翔一手拖着马竟、一手拉着刘元便大踏步冲了进来。
“李岩,打听的怎么样了?老大和华子他们现在在哪儿?人怎么样了?暂时有没有事?”
江辰:‘……这个家什么时候成集市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找过来?’
脚刚踏进门口,张翔立刻迫不及待的噼里啪啦一通询问,连回答的时间都不给留出来。话音刚落,一张张充满求知欲的脸全都集体看向此刻一脸凝重的离凡和离默。
“凡儿,刚才小默说,杜飞失踪这件事,只怕是冲着你们来的。那是什么意思?地心一族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叫焱的人,他所在的部族?他们如果是要针对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找过来,反而要通过绑架杜飞和林华这样麻烦的方式去做?”
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自称地心一族生灵、名字叫焱的人,江辰直到此时想来,仍旧心有余悸。仅仅是那种心脏像是要被捏爆一般的痛楚就已经足够让江辰心底发虚了。那次的对决,离凡他们分明就是落了下乘的。而且最重要的,江辰记得很清楚,对方曾经说过,他们的目标是离凡的心和灵魂。
想到这些,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杜飞,但江辰就更不愿意离凡去冒这个险了。
“事情到底是怎样,我尚且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总要去了才知道。”
“可是……”
“江辰,我心知你所想,也清楚你担心的是什么?但地心一族,也是我此番必须经历的劫数,避不掉的。不要试图阻止我!”
深沉如墨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江辰,精致的小脸写满坚定,心知自己拗不过,江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同样坚定的要求道: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你答应过我,以后不管是生是死,你都要带着我一起的。”
江辰说完,离凡却并没有给与肯定的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角落处一直愣愣‘看着’这一切的阿蛮,开口问道:
“阿蛮,可以吗?”
仍旧还是惯常毫无温度、起伏的声音,让初初听来的人,心下不由生出一丝说不出来的诡异不适。
“除了你和那只兔子,其他人我带不动。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