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景眼里,绯月是在强撑着安慰他,哪里知道,绯月不过是要用他的口,宣告惩治上官钰罢了。
“好,”上官景对绯月一直是极好的,“母后想要怎么做?告诉儿臣就是。”
绯月满意的勾唇一笑,将人都驱逐出去,伏在上官景耳边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王爷,”瑾侯公如今也可算得上尽职尽责,“现在人们都说你和将军是乱臣贼子,又大战在即,您可要当心啊……”
“无妨,”上官钰勾唇一笑,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待此战了了,便知一二。”
三日后,上官钰率领收服的军队,在京城和荆州居中的平原上,展开了战争。
上官景御驾亲征,而绯月不知为何,也坚持要跟过来。
“皇上!”脸上满是血污的小将冲进帐子里,“不好了,我们大军后方遭遇突袭,损失惨重,眼看着就要打到前头了……”
若是打到前头了,那这场仗,就成定局了……
“领军之将,所谓何人?”
“乃是前镇国大将军,林北奕。”
竟然是林北奕……上官景沉吟片刻,“撤军!莫要恋战!”
绯月的知消息,忙赶到王帐里来,连寒暄也没有,“皇儿,你觉得这场仗,我们还可以打下去吗?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们不如先行求和再徐徐图之……”
上官景想了一晚上,第二日亲自以使臣的身份前往上官钰营地。
“你们想要求和?”上官钰和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应当是太后娘娘的主意吧,小九你可不是这样的。”
熟悉的称呼让上官景有些不自在,皱了眉头,“有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
上官钰扯扯嘴角,认真的道,“小九,我还当你是我的弟弟,是上官家的人,才这样说,收手吧,苦海无涯,上官家的江山,我不会让它落在外人手里。”
上官景还没有说话,就被一旁的侍卫干脆利落的请走了。
什么叫做还当我是上官家的人……
这个江山,又怎么会落在外人手里……
明明再平常不过的话,上官景心里却极为慌乱,刚刚到营地,就直奔绯月帐篷。
“母后,”上官景说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目露痛苦之色,“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否则,朕现在立即送您回京颐养天年!”
绯月听了这话才急了,嘴角一抹冷笑,“皇帝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啊,来人!送皇上回帐休息,寻常人等不可打扰!”
在不知不觉中,绯月已经掌握了羽林军。
久而久之,臣服的小国此时也有些蠢蠢欲动。
上官钰对于这件事也是很苦恼。
容芸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看到上官钰紧皱眉头对着桌子上的行军布阵图发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按照时间的推算,去京城打探的消息的人肯定很快会把消息送回来的。”
上官钰点点头,拉着容芸的手走到自己的身边,“对不起,芸儿,辛苦你了。”
容芸摇摇头,依偎在上官钰的怀中,“王爷,您别这么说,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是愿意陪着闯一闯的。何况,现在是形势比人强,我不觉得有多少辛苦。”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表示京中已有消息。
上官钰和容芸两个人分开而坐,那来人进来向他们行完礼后便开始讲述京都那边的消息。
容芸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那边完全没有要妥协或者撤军的意思?”
那人点点头,“而且下了一系列的举措,似乎和皇上以前的命令有些不同。”
上官钰对着那个脸色苍白,感觉摇摇欲坠,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探子道,“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探子退下后,他对着容芸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父皇恐怕是被胁迫了。”
容芸面上一惊,然后立刻恢复了常色,“如此说来,是……景儿在背后指使这一切了?”
“应该没错。”上官钰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的话,我可以不用顾忌了。”
容芸略微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的心思没有那么恶毒。如果政权真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的话,不如就放他一条生路。”
“嗯。”上官钰声音有些轻,带着一些感慨,“不管怎么说,他都姓上官。”
既然都已经摸清楚了京中的形势,上官钰自然不会再犹豫了,他所带领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直逼皇城。
而绯月那边的军队节节败退,一退再退,气得她暴跳如雷。
上官景站在一边冷笑不已,“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死心吗?非要等到手里的兵战到一兵一卒才甘心?”
绯月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景,呵斥道,“你给本宫闭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太过无用,太过优柔寡断。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一些人算什么?那些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歌写的!若非你太过妇人之仁,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上官景站在一边冷笑不已,但是却没有再开口了。
那跪在底下等着绯月下达命令的一动不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传令下去,让他们誓死护卫皇城,若是谁敢不从,就以抗旨不遵为罪名,直接诛杀!”绯月站了起来,一副盛气凛然的样子。
那人愣了一下,点点头,便退下了。
“母后,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不收手吗?”上官景叹了一口气,“三哥他们都已经攻打到皇城底下了,就差这一座皇城了。誓死守护,根本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住嘴。”听到上官景这些话,绯月很是气恼,“本宫这么多年悉心栽培你,到最后却没想到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绯月骂完直接就离开了,留下上官景一个人很是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冷笑不已,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