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主,这件事情做的好了,那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要是做的不好,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跟朝廷抢饭吃,我等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说话的人是个大圆肚子,穿着金色衣袍,后面还留有一个细细长长的金钱鼠小辫子。
“做生意,谁能够不钻点空子?诸位说的倒是一个良民的样子,起家的时候谁没有跟朝廷抢过饭吃?”贾斯修冷笑道,周围人面面相觑,尴尬一笑道:“那不知道,贾家主能够给我们多少利润?”
容芸站在角落,听得眉头拧起,这个贾斯修究竟是做什么生意,这些人如此忌惮有如此的犹豫?
“三成我独占,七成大家分。”贾斯修笑道,一双眼睛露出寒光,大圆肚子摸了摸自己肚子,沉吟半响道:“倒也还是公平,只不过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
“再大也是值得的。”贾斯修笃定道,“朝廷的盐税何其高,可是海盐的成本,又是何其之低?尔等不知道?我们江南现在总计四百万人口,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哪一个能够离了盐?一天便是多少钱,四百万的人口,你们算过吗?那一年又是多少?整整两百万两白银,你们要是要,现在就下决定,若是不要我相信总会有人来找我合作的。”贾斯修说完,闭上了双眼。躲在角落的容芸大惊,这个贾斯修胆子也太大了一些,竟然想要贩卖私盐,转念一想也对。贾斯修掌管漕运,就连官府的官盐都是通过他的船运进来,若是他想要贩卖私盐,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十分难发现。
容芸鼻尖忽而闻见一股檀香,转头一看,上官珏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身旁,脸沉的几乎要滴水。
经过贾斯修的一番说辞,接下来的人,都是纷纷表态道:“都说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们都是从风风雨雨中过来的人,难不成还怕这个不成?”
大圆肚子忽而喊停道:“我们答应是答应了,贾家主也说是你三我们七,可是这买盐是你,卖盐的也是你,在其中运盐的也是你,要是其中贾家主要搞什么蹊跷,岂不是轻而易举?”
“金家主过虑了,做生意的怎么能够没有个账呢?否在诸位岂不是要说我贾斯修,中饱私囊了?”贾斯修笑道,从旁边拿出一个账本,“这个账本日后会将每一笔进账与出账都记录在册,若是有一笔遗漏,这钱我补。其中各位家主要是想要查账,十分欢迎。”
容芸的目光落在了那账本之上,若是等到贾斯修运营起来,只要得到这个账本就能够定他的罪!其中一人拿起账本,翻了几页,惊奇发现其中已经有了些许账目,指着贾斯修道:“我当是贾家主为什么敢玩这么大的,原来是早就暗中运营很长时间了。”
其他人听见一窝蜂的凑到账本面前,看着上面的数字,面上惊心动魄。
一旁的上官珏脸色愈加的深沉,大圆肚子看完抬头看见上官珏,眉头一皱道:“这个小厮看着有些面生。”
听此言,容芸心脏漏了一拍,连忙低头,扯了扯上官珏的衣袖,上官珏也不由得低头。
“好像是有些面生,小子你是什么时候进的这明月楼?叫什么名字?”大圆肚子接连发问,老鸨子突然推门而入,看见这诡异景象,有看了看上官珏与容芸,心中明白大半。
“金老爷,这红牡丹来了,还要不要?”
大圆肚子一听是红牡丹,脸上肥肉褶子具是抖动,笑道:“当然还是要的。”
老鸨子转头看向容芸与上官珏道:“行了,都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待会儿你们的牡丹姐姐要过来,麻溜给我做事去!”
容芸与上官珏趁机溜出,到了门口老鸨子摸了摸脸上的汗珠子,双手合十道:“娘娘进去也就是算了,王爷您怎么也进去了?”
上官珏定定的看着容芸,道:“我不放心。”
容芸偏头道:“有什么不放心了,现在贾斯修要贩卖私盐,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扳倒他。”
“其中关键便是那个账本,有了那个账本,贾斯修就是在劫难逃。”上官珏道。
容芸想起由谁去偷那账本,上官珏道:“还有人比贾正豪更加合适吗?”
醉江南中,贾正豪正是饮酒作乐,看见容芸前来,打量左右笑道:“那王爷没来?放心你与单独见面不?”
“有何不放心的?”容芸知晓贾正豪调侃自己,也不搭理,“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可以扳倒贾斯修。”
“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贾斯修他贩卖私盐?”容芸道。
贾正豪满脸错愕道:“大哥他的胆子也太大了,朝廷律法明文规定若是贩卖私盐超过两斤以上,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容芸缓缓道,看向贾正豪,贾正豪思考了一会儿,对着容芸道:“你要我做什么?”
“贾斯修有一本账本,我要你偷过来。”容芸道,“只要有那个账本,就能够定贾斯修的罪。”
“贩卖私盐乃是死罪,大哥既然做了就决计不会是个小数目,搞不好会株连九族。到那时,娘娘可以娘娘可有把握,保我贾家上下无忧?”贾正豪正色道。
容芸知道其中利害,道:“我既然能够让你帮我取账本,就必定会保你贾家无忧,更何况错只在贾斯修一人,你又是不知情的,我为何要杀你?”
“有了娘娘这句话,在下必定是全力以赴。”贾正豪拱手道,眉宇之间有一丝丝的扬眉吐气之感,蛰伏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够,展露一番。
容芸点头,醉江南人多,说完话容芸便是离开。到了夜市之上,看见了福子抱着一大堆吃食,嘴巴圆鼓鼓的好似松鼠一般,道:“今日,就到这里,要是下次你还有兴趣,再出来逛吧!”
“娘娘,我钱还没有花完。”福子小声道。
容芸觉得福子这丫头,实在是太过于憨实,笑道:“临走之前,那些话只不过是让你不要怕花钱,玩的痛快,不是让你死命的花。行了,走吧!”
福子提着许多的小玩意儿,跟在容芸后面,到了贾家门口。房间之中,烛火摇动,上官珏早就已经等候在一边。
“今日怎么还未睡,等我不成?”容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