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那张纸上写的应该就是最终被录取能够进入二面了的名单。
刚才哭的一塌糊涂的那几个姑娘之中有几个已经知道自己没戏，灰溜溜地离开了，还剩下几个在十分倔强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心里抱着几乎完全没可能实现的渺小的希望。
许念拉着青青一路走到了人群最前面，趾高气昂地抬起下巴，等待着面试官宣布最终的选拔结果。
来到人群的最前面，青青有些不太适应，小心翼翼地拉了一把许念的袖子道，“念姐，我们干嘛站的这么靠前啊，你看人家都在看我们......”
“笨死你算了！”许念恨铁不成钢地低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我们站在最前面，当然是为了让她读名字的时候被所有人看到了，不然谁会知道第一名长什么样子？”
被她吼了一通之后，青青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下巴几乎要点到胸上面，“那是念姐你，但是我还不一定能被选上呢......这样站过来好丢人啊。”
“你刚才不是都跟我说了你的主题了吗？”许念斜了她一眼，“之前关于这个主题的稿子我们都画过多少了，你真的是猪吗，什么都记不住？”
“我......我记着呢。”
“那就行了。”许念一扬下巴，“只要你照着我们设计过的图样画，绝对就稳了。”
两人窸窸窣窣小声说话间，听见刘秘书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她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本次选拔采用的是名次制，一共挑选出了五十名，我现在从后往前读一下。第五十名......”
有时候倒序听起来比正序更加令人揪心，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秘书的两片嘴唇看，生怕错过了从她嘴里蹦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有人欢喜有人忧，惊喜的欢呼和哀叹声交织在一起。
许念等的有些焦急，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前三名。
刘秘书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台下的躁动，仍然用她那平稳清冽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读着，“第三名，青青。”
青青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看向许念，“念姐！我是第三名！我竟然是第三名啊！”
许念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当然，你用的可是我的图稿，怎么可能会差到哪儿去？”
“......第二名，许念。”
突然，听到这里，许念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了。
她愣了一秒种，随后迅速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面上爬满了难以置信。
她是第二名？
怎么可能？
那第一名会是谁？在场的这些人还有谁的设计图会比她的好！
就在许念几乎要将一双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的时候，刘秘书抬起头来，平缓地给自己漫长的发言收了尾。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第一名，唐笑。”
登时许念就震惊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犹如一尊坏掉了的石膏像。
接下来刘秘书又说了些什么，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再听进耳朵里，眼前的景象一寸寸变得模糊起来，逐渐染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
青青没感受到从她身上奔涌而出的汹涌戾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之中无法自拔，随即抬手拽了拽许念道，“念姐，我们都被选上了啊！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许念被她拽的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声，抬手将她的手指甩开，动作极其凌厉。
青青没有任何防备，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小声地嗫嚅道，“念姐，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许念额角青筋一跳，“我有什么可高兴的？那个第一名，叫什么唐笑的，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