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将一双拳头攥的又紧了些，掌心被汗水浸的湿滑一片。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小声嗫嚅着回答道，“应该是谭婧。”
顾清巍眼底飞快地一闪而过一阵异样的森冷，将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谭婧？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女演员吗？”
阿琴点了点头，随口寒暄道，“怎么你也喜欢关注这些？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喜欢文学和旅游什么的人对这种娱乐圈的事情不感兴趣呢。”
她说者无心，顾清巍却留了个心眼。
他捏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面不改色地甩出一句谎话，“这些我确实不太懂，不过我妹妹喜欢。”
“你还有个妹妹？”阿琴微微愣怔了一下。
顾清巍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是啊，长得跟我可像，改天介绍你认识。”
说着，他还抬手在自己肩膀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补充道，“我妹妹跟你一样，头发大概这么长，喜欢戴珍珠发卡。”
有了这样外貌加爱好的详细描述，顾清巍原本单薄的一句话突然就变得可信起来，让人很难产生什么多余的怀疑。
阿琴不疑有他，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能跟你长得像，那她肯定很漂亮。”
既然开了这个头，顾清巍索性顺杆爬道，“我妹妹可喜欢谭婧，嗨，年轻的小姑娘家，都喜欢这些明星啊八卦什么的，不过对这些我没什么兴趣。”
阿琴认真地打量了眼前这男人一眼。
明明他自己长得就是一副年轻的少年模样，说起话来有时候却老气横秋的，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清巍就飞快地接着说道，“我还是喜欢和漂亮的姑娘同桌吃饭。”
说着，他有意将尾音往上挑了些许，听起来十分勾人。
阿琴被他撩拨得小腿肚都有些发软，不知这赤裸裸的挑逗该如何接，最终只能笨拙地张了张嘴，欲盖弥彰道，“......其实我对这工作也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顾清巍趁热打铁，穷追不舍道，“对了，既然你是这大明星的助理，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妹妹要个签名什么的，我拿回去也好哄她高兴。”
阿琴羡慕地看着他，“清巍，你对你妹妹真好。”
顾清巍谦虚地笑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任何心虚的感觉，“小孩子性格不太好，只能这么宠着护着，没办法。”
他说的十分轻描淡写，阿琴却羡慕得心里直往外冒酸水。
她为难地低了一下头，声音忽的低了下去，“其实我是很想帮你的，但是......”
顾清巍眸色平静无波，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呃，其实我也知道我这要求有点儿过分，一般明星的签名什么的都是有经济价值的吧......”
他有意将声音压低了些许，与刚才的温润活泼形成了十分明显的对比，表现出一股汹涌的低落感来。
且这样的低落也并不尖锐，不是那种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北风，拿再厚的衣服也抵挡不住的那种。
它像是一只湿哒哒的小手，在闷热的梅雨时节悄无声息地出现，跨越过一整个雨季的距离，准确无误地便握住了目标的心脏。一揉，揉出一滩软软的血水来。
阿琴被他这个低落的形容弄得心里一慌，赶紧摆摆手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