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柔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边竟然会出这样的意外，原本稳稳当当胶在远处的脚步险些站不住。
她眉头皱起了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弧度，手指微微动了动。
顾北华飞快地抓住了这个空挡，说，“宋董事这话说的不怎么明白，是觉得我包养了谭婧，所以才会提拔她么？”
他说的十分轻松，语气就跟平时与陌生人讨论天气一样镇静自若。
在坐的各位董事，包括宋冬柔和宋毅在内，却全都不由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毅愣了一瞬，气急败坏地哆嗦着肩膀道，“你！你……简直恬不知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把这种肮脏的事拿到会议室来说！”
顾北华微微笑，“宋董事先别急着往我头上扣帽子，说话之前麻烦你先调查清楚了，你也是个头脑清楚——”
言尽于此，他冷不丁地噤了声，眼神颇玩味地在宋毅身上流连了一回。
宋毅被他看的有些犯恶心，忍不住就要开口问，话头却被顾北华再次抢了过去。
“你也是个头脑清楚的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相信像宋董事这么明事理的人，这点儿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宋毅听出他话语里的刻薄与阴阳怪气，面上迅速浮起一阵羞愤的红热，“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生气了吗？
顾北华微微眯了眯眸子，唇角勾起个不自觉察的弧度来。
生气了倒好。
不管是心思多么缜密的人，都会在愤怒面前自乱阵脚，到时候必定会露出破绽来。
思及此，顾北华扬了扬唇角，笑道，“宋董事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宋董事，说话之前要做好负责任的觉悟，你说我包养了谭婧，有什么证据吗？”
这下子轮到宋毅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他脸色迅速泛起了一层不怎么好看的淡青，额角青筋倏地跳了一下。
顾北华故意盯着他看，将时间拖得漫长而难熬。
过了一会儿，宋毅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不能用简简单单的“难看”二字来形容的地步。
宋冬柔站在他身旁，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手指试探了好几次想要抬起来，到最后却还是落回了身侧。
见他这个反应，顾北华更加得意，眉头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只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仿佛又变成了那只花枝招展、睥睨众生的金孔雀。
“既然宋董事说不出来，那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点儿什么？”他心里的恶趣味忽的被勾了起来，颇玩味地勾起唇角，挑衅式地看着宋毅。
末了，他又添了句，“怎么，我这种人的声誉就无关紧要，所以可以随便毁坏是吗？宋董事毁完别人名声，难道打算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人？啧啧，这可跟你刚刚那忠心不二的正直形象大相径庭啊！”
宋毅咬了咬牙，没理会宋冬柔的挤眉弄眼，粗哑的声音囫囵地从口腔中滚出来，“谁说我没有证据！”
宋冬柔脸色忽的一变，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宋毅的衣角，“够了！”
宋毅气急败坏，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仍自顾自地大声吼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都没人知道吗？顾北华我告诉你，我有证据！证据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