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中也慢慢有了神采。
唐笑看在眼里，小声地附在穆云深耳边道，“她好像恢复正常了。”
穆云深瞥了谭婧一眼，并不是很在乎她的状态，接着问了下去，“你是因为这个才害怕的吗？”
谭婧僵硬地躺在床上，眼角迅速红热起来。她颤抖着嘴唇道，“他......他会杀了我，如果我敢.....”
“敢什么？”穆云深突然紧张起来，谭婧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他赶紧趁热打铁地诱导着她往这个问题上说。
谭婧咬了咬唇，“如果我敢对曲清尘造成什么威胁，他肯定会杀了我。”
穆云深将她这句话琢磨了一会儿，品出点儿意思来，“你那天说不愿意出庭作证，就是因为害怕这个？”
闻声，谭婧没再吭声，但她脸上的慌乱神情不会说谎。
穆云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他直起身子，唔了一唔之后问道，“那你就不怕，如果你不配合我，我也有可能会杀了你呀。”
他说的十分平静自如，似乎全然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瞬间，整个病房里都安静下来，不止谭婧，就连唐笑也露出了满脸错愕神情。
谭婧哆嗦着嘴唇，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睫毛却完全不受神经控制，本能地抖个不停，跟蜜蜂高速振动的翅膀似的。她露出了个十分勉强的笑脸来，“你、你不会的。”
“是吗？”穆云深轻轻笑了一声，微微挑高了半边眉头，冲着她露出了个有些诡异的表情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谭婧故作冷静，“你......你不会杀人。”
“这就是你的误会了。”穆云深对答如流，随手扯过个凳子挨着她的病床坐下，“你别以为我和景煜有点儿交情，你就把我们当一众人看待了，景煜是个正人君子不错，但我穆云深可不是，这一点之前没有直接明说，可能让你误会了。”
他突然靠近，连同着满身强大的气场和若隐若现的戾气，让谭婧觉得心头突然就沉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压迫一样。
顿了一会儿，谭婧用力牵着嘴角往上扬，“我......还有用，你不会杀我的。”
“还挺明白的。”穆云深呵呵笑了两声，满脸挂着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那如果你没用了呢？”
谭婧身子一僵，突然就噤了声，舌头似乎是被人扯出来打了十八个结之后又塞了回去一样。
穆云深将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全看在眼里，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如果是顾北华，他会怎么对待一个没了用处的废物呢？”
会怎么样呢？
谭婧忍不住顺着他的说法往下想了一点点，脑子里霎时间风暴般地塞满了许多可怕的场景。她不自觉地浑身打了个寒战，脸上浮现出十分明显的惊惧之色来。
穆云深笑了一下，唇边似乎含了朵桃花，“是毒哑喉咙，还是打断手呢？嗯？你想挑哪一个？”
“不要......”谭婧用力摇头，小声喃喃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啧，这是求人的时候该有的态度吗？”穆云深冷笑一声，突然“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谭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