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警察心虚了一下，攥了攥拳头，强撑着气势道，“只是问话而已，又没把你当成嫌疑人，你紧张什么？”
穆云深轻嗤一声，眼角余光瞥见他攥得很紧的拳头，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了些，小孩子心性太重。到底是谁在紧张？
思及此，穆云深冷静道，“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了？那请你先放我走吧，我公司还有事。”
那小警察被噎的没了后话，眼睛瞪得很大，直盯住穆云深看。
穆云深叹了口气，宽慰他道，“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可能舍得抛下麦城这些基业跑吧？放心。”
那小警察还是头一次听嫌疑人自己将罪犯心理分析的这么直白，微微愣了一下之后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于是他冷着脸起身出去了，将那没写几个字的笔记本在审讯桌上摔得震天响。
走到警察局门口，穆云深感觉到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出于保险起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穆云深，您是哪位？”
那头静默了几秒钟，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越笑声，“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穆云深呀！”
穆云深皱了眉，有些不耐烦地咬重字音重复了一遍，“您是哪位？”
秦思绮在这头咬着嘴唇笑，“云深哥哥，这么久不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穆云深拧起眉头，这声音他确实没印象，但这个说话的调调......倒是还有几分印象。他唔了一唔，试探性地说，“......秦小姐？”
“干嘛叫的那么严肃啊！”秦思绮故作嗔怒，“以前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思绮，思绮！什么秦小姐秦小姐的，难听死了！”
“......”看来还真是秦思绮。
穆云深突然有些头疼。
他对这位大小姐的印象还停留在若干年前，彼时连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只记得这位秦小姐缠人至极。但当时不知怎的，听说秦老把他这个宝贝女儿送到国外去了，当年穆云深只觉得没了个粘人精一样的小尾巴整日跟在身后，日子过得轻松许多，便也没把这当回事。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又回来了，还不知怎么拿到了他的手机号。
隔着屏幕，秦思绮看不见他此刻眉头紧锁的忧愁模样，只是自顾自地很欢喜，“云深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半晌，穆云深冰冷的声音传来，“抱歉，刚才信号不太好。”
秦思绮单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很开心，对这点小瑕疵不甚在意，“云深哥哥，你这段时间是一直很忙吗？怎么一直都不联系我？”
穆云深微愣，“......嗯，事情很多。”
“啊？”秦思绮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失望，“该不会是阿哲忘了告诉你吧？”
阿哲？关阿哲什么事？
穆云深刚想下意识地开口询问，脑子中突然电光石火地闪烁过了很多画面，包括阿哲那天说见到了秦思绮，对方表示想一起出去聚聚之类的，只是他当时忙的焦头烂额，一心想着赶紧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之后多陪唐笑一会儿，于是漫不经心地点头应了一声，现在想想，当时他根本就没仔细去想阿哲说了些什么。
穆云深感觉头更疼了，只好胡乱搪塞道，“没，阿哲回来之后跟我提了。不过我最近手头事情太多，给忘了，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