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涛心头一酸，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
“我和笑笑从来都没有怪过您，这事跟您没关系，”穆云深叹了口气，扶着他往餐桌旁边走去，“您别多想。”
曲涛小腿发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坐到餐桌旁的。
过了一会儿，穆兴华也下来了，凤音和唐笑端着吃的从厨房走出来。
唐笑看着曲涛明显憔悴了一大截的脸，心脏莫名揪了一下。她把面前的温牛奶往曲涛手边放了放，“外公，您早上还没吃饭吧？我看着脸色是有点不太好。”
曲涛眼眶酸了酸，要不是他努力控制着情绪，这一会儿怕是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他看着眼前乖巧的姑娘，那张与她十分相似的脸又从记忆深处被拉了出来，每一帧画面都像是上演在昨天一样记忆犹新。
曲涛突然就觉得，有这么个小外孙女尚且真心地待自己，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怎么这么贪婪？
他万万没想到唐笑竟然不怪自己！
为了以防万一，曲涛犹豫了一下没去接那杯牛奶。他转头看向穆兴华和凤音，勉强地笑了笑道，“兴华，凤音，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们曲家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笑笑，我知道我没脸来奢求你们能宽恕尘儿那个不争气的，但我求求你们别恨她，好吗？”
他说的固然十分恳切，眼眶里晶莹的泪水都在来回打转，但凤音和穆兴华只是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就又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了。
曲涛心里猛然一凉，以为是他们还生着气。他心里一急，作势就要站起来，“就算是看在以前的一点情分上，请你们不要恨她，可以吗？”
穆兴华叹了口气，“曲涛啊，孩子们都能看透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老两口会不明白吗？”
曲涛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针灵光，有些激动道，“你是说......你们......”
凤音仍是冷着脸色的，不过语气已经明显柔和了许多，“行了，早上还没吃吧？今天这东西都是我和笑笑做的，不嫌弃的话你就跟着吃点。”
曲涛噎了一下，“谢谢你们......”
凤音看着面前这个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落魄男人，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记忆里那个待人和蔼可亲的人联系到一起。
凤音到底还是心软了，她无奈地放下一身戾气，“好了好了，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说这种话？”顿了顿，她有些不忍地解释道，“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你还真的把那几句气话当真了？”
曲涛心头一凛，捏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就捏紧了几分。
见状，穆兴华说，“你是什么人我们俩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跟你没关系，这个点我们还是能搞清楚的。至于......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见。”
曲涛重重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尘儿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突然就做出来这么荒谬的事情！都怪我没有教育好，要不然说不定也不会......唉！”
凤音夹了一筷子菜，突然就莫名地冒出来一句，“这冒冒失失的性格和你这老实沉稳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