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菲依就给华子建也倒上了一杯,忽然拿出一包烟,好像是韩国的女式esse,抽出一支,点上,轻吐着烟圈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华子建笑笑,怎么会没有打扰到我呢,不要看我现在还在笑,你哪里知道我心里还有很多忧虑啊,不过华子建嘴里却说:“没有,我也想喝酒。”
钟菲依感激的看了华子建一眼,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了自己的伤心,她说,她失恋了,昏暗的灯光下,华子建无法揣测她无助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幽幽的声音。
后来钟菲依叫来了一瓶白酒,她大口的喝着,连华子建都阻挡不住她喝酒的速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华子建根本不能想象如此纤弱美丽的女人,也能做到大杯喝酒,酒到杯干,除了古龙,华子建想不出谁还能这么豪爽,望着古龙笔下才会出现的女人,华子建相信,钟菲依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她每次说到伤心之处的时候,她的手轻轻摆动着,舞出一种韵律之美。
她也开始喃喃自语,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他。”
这句话在刺鼻的酒气中连绵不断,使华子建也感到忧伤起来:“女人啊,为什么总是对离开你的男人无法忘怀?”
霓虹忽然暗了下来,dj又放起了先前那首《whenyouknow》的靡靡之音。
华子建的酒劲此时彻底释放了,靡靡之音中他的神思居然有点不知所措,眼睛自然而然而又不知所然地望着身旁的钟菲依--眉黛轻凝似幽兰,身姿玉立如静荷,无风微动,香韵沁人,华子建再次肯定了今晚的感觉--这撩人的夜,钟菲依是最美的。
钟菲依忽然叹了口气,轻启朱唇道:“女人,天生注定是要受苦的。这些苦,既有自找的,更有身不由己的。”
华子建道:“你又叹什么气?虽跟他分了手,凭你的条件,追求你的还不是排着队挤着。怕没好的挑吗?!”
钟菲依拿起esse,抽出一支,闻了闻,又放了回去,道:“美有什么用,最终抵不过年龄的侵食。再过几年,人老色衰,便是一无所有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人倒也死心了。最尴尬的就是我现在这种年龄--年轻的不敢追你,同龄的眼里看着年轻的,老的、有权有势的又是满肚子坏水,只贪图你的美色,而你自己也看他不上眼,看似风光无限、不乏殷勤,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感觉像个老女人似的……”
华子建悠悠的说道:“至少,你现在挺好。在政府工作,能力又强,还是个处长。”
“政府?有时候比企业更黑暗,关系,资历,利益………咦?!怎么说说说说到工作的事了?!!都怪你!………”钟菲依明显语无伦次了。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轻轻地在华子建耳边说:“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华子建使劲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她醉了。
华子建在返回家里的时候,心情也格外的沉重,他多么希望和他有过交往的每一个女人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啊,但钟菲依却一点都不快乐,这本来和华子建没有关系,但华子建还是忍不住感到伤感。。。。。。
第二天华子建依然在焦急的等着邬局长和军区的最新消息,同时,他也从另外的一些渠道听到了杨喻义他们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了,那些下面部局,县区也都送上了下排干部的名单和报告,杨喻义也都签字下转了,具体实施也眼看就到。
但那面依然没有一点点的动静,华子建隔上一会就给对方去一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他多么希望能有所收获啊,这次可谓是动作不小,军区也在大力的配合,一些小区都被临时的围住了,网撒的很大。
而在政府的市长办公室里,杨喻义也在耐心的等待,这对他来说也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他也知道,一旦这次抓住了徐海贵,自己就会大祸临头,徐海贵本来对自己都是恨之入骨了,何况自己也本来收了徐海贵的很多好处,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杨喻义的压力一点都不比华子建少。
他也是在不断的给缉毒队的黄队长去电话,现在的杨喻义已经不再指望黄队长可以抢在军区和邬局长之前干掉徐海贵了,这几乎是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目标,杨喻义唯一还保有的希望那就是可以适时的获得邬局长他们那面的动静,他需要掌握第一手信息。
按静杨喻义的想法,就算徐海贵被突然抓住,但徐海贵至少也要负隅顽抗几天,不会轻易的把手里的牌都打出来,而有了这段时间,自己还能从别的地方想点办法对徐海贵下手。
他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黄队长打了过去:“额,黄队,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情况。”
“杨市长啊,暂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我盯着的。”
“嗯,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一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杨市长,我听公安局一个哥们说,要是今天他们在搜不到人,有可能每天就要把大队人手撤下来了。”黄队长讨好的说。
杨喻义忙问:“奥,可靠吗这个消息?”
“嗯,应该可靠的,公安局事情也很多,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弄太长时间,再说了,惊动大了,万一公安厅知道了也不好,毕竟徐海贵的案子已经转到省厅了。”
“有道理,要是这样的话,大家都轻松一点。”
杨喻义挂上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是的,黄队长说的不错,公安局不可能每天为这个一个人大动干戈的折腾,他们的事情很多,马上国庆了,这治安等等的事务还忙的很。
杨喻义点上了一直香烟,慢慢的抽了一口,心情也好了起来,现在的形式对自己还是有利的,这次华子建下了老本都抓不住徐海贵的话,也说明徐海贵有流窜到外地可能性,不要说跑到其他的省域,就是离开了北江市的区域,只怕就再难抓住徐海贵了,自己也算少了一份忧虑。
刚想到这里,杨喻义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消息,号码是婉儿的,杨喻义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弯笑容,打开短消息一看,上面写着:“一人经过一栋房子时,突然从二楼窗户飞下来一只用过的安全套,刚好落到他的头上。这人感到即恶心又恼火,于是他走到这栋房子的大门口,使劲敲打大门,一个老头开了门,问他为什麽这麽大力敲门,这人质问道:
“谁住在二楼?”老头回答:“这和你有什麽关系?上面住的是我女儿和她的未婚夫。”
这人将那只安全套递给老头,说:“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孙儿从窗户掉下来啦!””
杨喻义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给婉儿短信:“好吧,下次我们也用套子把孩子装起来。”
刚刚发过消息,却听到了敲门声,杨喻义收起了手机,打开门一看,却是交通局的杨局长来了,杨喻义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杨局长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随便的坐坐。
杨喻义刚好也没什么事情,就和杨局长闲扯了好一会,又听了杨局长很多拍马屁的话,对这个杨局长,杨喻义是大为的欣赏,他有时候感觉到,这整个政府,也就是杨局长对自己最为理解了。
杨喻义对杨局长也是很放心的,所以在杨局长的面前,杨喻义几乎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东西,两人又谈了谈过一两天的干部下排工作,还说到了过几天的常wei会问题,总的来说,杨喻义已经感到自己这次是再不会输给华子建了,熬过了今天,公安局的警力只要一减少,情况对自己更好了。
但杨喻义绝没有想到,自己给杨局长说的这些话,以及自己的心态,杨局长在下午上班的时候就偷偷跑到了华子建那里,全部都汇报了。
华子建心中的苦闷也就越来越严重,今天这一天又没有什么收获,那么明天呢?应该就是搜捕徐海贵的最后一天了,而且不管是军区,还是公安局,都会撤下一定的人手,所以估计更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这一天对华子建来说也是最难熬的一天,他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对杨喻义的妥协,一但抓不到徐海贵,自己只能暂停干部调整的方案,这一拖有可能就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了,唉,也只能如此,到明年再好好的设计一次吧。
这一次自己认栽了。
华子建必须为输掉这场博弈做好后面的收尾工作,他需要考虑到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那些没有调整掉的官员会对自己以后的工作造成多少影响?那些本来应该调整的官员会不会对自己失望?这些都是华子建要思考和提前做好准备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天也暗了,这一天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华子建在这个晚上根本都没有睡踏实,一晚上做了很多梦,而且都是稀奇古怪的梦,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华子建才真正的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