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心里忽然就一软,静静地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拍了拍,江可蕊也就无声地顺势偎到华子建怀里来,双臂环绕了过来,搂住了华子建,她把脸放在他的胸前。
华子建低下头,看她。她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在微暗的灯影里依稀可见。
华子建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谢谢你。”
是的,华子建似乎只能对她说这三个字,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她点点头:“嗯。”脸上现出满足的样子。
她更紧地搂住了华子建,将脸抬起来,开始吻着他的脖子。
她说:“给我吧,今晚,好好地给我一次。”
华子建笑了笑,用嘴唇覆盖了她的嘴唇。
当肌肤相亲时,华子建的心里是一份颤栗,这种颤栗,与他与其他的任何一个女子在一起时的颤栗是不同的,包括与秋紫云在一起,也不曾有过这种颤栗,和别的女子,那是因为性的冲动;而与江可蕊,当他们赤身相拥,除了性之外,更多的,是心里的那份亲近和释然,拥着江可蕊在怀里,华子建的心情是如此的温暖和坦然,如同一只流浪的猫,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安静的窝,又如同一个流浪的孩子,终于有人可以给我一个温暖安全的“家”了。
华子建把脸贴在莲儿乌黑潮湿的长发上,闭上眼睛,感受那一份当所有的紧张、压力、困惑、焦愁都离自己远去的放松和安定。
江可蕊也轻轻地拥着华子建,过了一会儿,华子建故意在江可蕊的耳边打起了呼噜。
“讨厌啦你!”江可蕊用手在华子建的后背上轻轻地打了一下。华子建笑着亲她的耳垂。
江可蕊躲着笑道:“痒痒呢。”
华子建说:“原来你也有怕我的时候啊?”
江可蕊却说:“谁说我怕你了啊?我可以反抗你啊,可以让你怕我呢!”
华子建知道江可蕊所说的是什么,就说说:“不准咬我。”
江可蕊笑道:“你说不准就不准啦。”话还没落音呢,她便一口咬住了华子建的胸口。
华子建忍着,偏不叫疼。
江可蕊抬起头看着华子建,问:“咦,奇怪了呢,你怎么不叫疼了呢?”
华子建没说话,他看着江可蕊如花的红唇,看着她因为说话而露出的洁白的牙齿,他低下头,吻住了那小嘴儿。温润香甜。
浪漫在延续着,只能说,整个的过程,轻柔而美妙,爱的气息弥漫着,轻漾着,营造着一种如烟如雾的情境,应该说,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享受,而不是在做,他们已不是为了解决身体和生理的欲望,而是在作一种情感上的交流,
当那最快乐的时刻来临时,江可蕊却一动也不动了,她只是紧紧地搂住华子建。他抱着她的光滑的身子,亲着她的脸颊,用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过了一会儿,那股劲儿过去了之后,江可蕊哧地一声在华子建的怀里笑了,她说:“你哄孩子呢,再过会儿我就被你拍睡着了哦。”
华子建说:“没错啊,你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最最疼爱的孩子。”
江可蕊说:“你一定很困了吧,都快12点了哦。”
华子建打了个哈欠:“是啊,这两天忙死了,今晚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他躺倒床上,全身放松,江可蕊拉过一张毯子,躺在华子建身边来,钻到他怀里来。华子建搂住她,掖好毛巾被,关灯,睡觉。
可是,当灯光一灭,黑暗来临,华子建却又一下子异常清醒起来,在那黑暗里大睁着两只眼睛,毫无睡意了。
江可蕊就问他:“咋啦,不是困了吗?怎么不睡?”
华子建叹了口气:“睡不着。”
江可蕊就说:“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什么事儿,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呢。”
华子建翻了个身,面朝向她,搂着她,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对江可蕊谈自己工作中的很多事情,因为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使华子建早已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尤其是,很多事能不对女人说就尽量不对女人说这一条“铁律”,华子建也是一直遵守着的。
江可蕊觉察到了华子建的犹豫,问:“你要是觉得不能说,就不说吧。”
华子建笑笑:“不是不能说,而是觉得你不该知道这些的,唉,明争暗斗,相互倾轧,这些东西知道的多了,会让人提前衰老的。”
江可蕊说:“那,你一开始就不该让我感觉到嘛。”
华子建笑道:“你那么聪明,我能瞒得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到一半,又止住不说了,会急死人家的嘛!”江可蕊道。
华子建只好搂她过来,说道:“好好好,告诉你,都告诉你,要不把你急着哪儿了,我会终生遗憾的啊,呵呵,不过,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她故意气华子建:“那,要是一脱口,说漏嘴了呢?”
“那也不成,那也是过失杀人,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哦!”
“好,那我发誓,如果我说出去了,就-------”
华子建没等她说完,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儿,他可不想让她发什么誓。
华子建就告诉了江可蕊自己对杨喻义的怀疑和推断,这次开大会,杨喻义变得很老实,这就更加深了华子建对自己推断的认可,杨喻义已经让自己的含含糊糊的威胁给镇住了,他不得不放的老老实实,但这却并不是一个让华子建完全放心的结果,华子建担心杨喻义会走极端,会对徐海贵继续下手,那样的话,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杨喻义彻底完蛋,要么就是他干掉了徐海贵之后会更加疯狂的对自己反扑。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华子建希望看到的,其实他更希望杨喻义不会走到那个极端中去,毕竟一个像杨喻义这样的干部,培养起来也很不容易,但事实证明,这样的结果恐怕是难以避免了。
江可蕊在听到华子建的诉说之后,好久都没有说话,她也为华子建担心,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北江市竟然如此的可怕,好一会江可蕊才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了你说的这些事,我忽然觉得害怕,害怕有一天------”她欲言又止。
华子建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搂住她,安慰她:“不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三思而行的,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再说了,在官场上混的人,谁不是如履薄冰?谁会没有风险?有得到就要有风险,再说了,我一直是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
江可蕊叹了口气,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唉,不说这些了。”
华子建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说道:“好的,现在,睡觉!再说天就亮啦,手机全部关机,我要好好睡一觉,”华子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算皇帝老儿来了,咱也不管他,先美美地睡上一觉再说!”
江可蕊说:“我要在你怀里睡。”
华子建笑说:“这不是搂着在嘛。”
“再搂紧一点嘛!”江可蕊撒娇道。
“好好好,再搂紧一点!”华子建笑着,又将她往怀里拥了拥。。。。。。
第二天,华子建一上班就听小刘过来汇报说峰峡县的那个女警花回去上班了,华子建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可是说心里话,华子建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一下轻松不少,是啊,要是这样昨天带上江可蕊过去了,那个周敏还是看不懂自己的意思,那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华子建在峰峡县接受的那两个信访案子,就是突破口,通过两个信访案件的查处,可以直接针对峰峡县的一些弊端展开调查和调整。
这两天,华子建一直都在考虑另一个事情,那就是杨喻义和徐海贵的问题,华子建是真心不希望杨喻义走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虽然两人的政见不同,虽然两人也在不断的对攻,但眼看着杨喻义去杀人放火,这华子建怎么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在华子建的心里,他就想借着徐海贵的这个件事情在全市搞一次扫黑行动,这个行动可以说是有两层意思,一个华子建希望通过扫黑大行动,能抓住徐海贵,这个就避免杨喻义对徐海贵的直接动手,至少可以让杨喻义不做杀人犯。
另一个意思,华子建是希望可以在自己做干部调整的时候,同时展开这个行动,这就让杨喻义心中有所畏惧,不至于出面阻扰自己的干部调整,要知道,当有的干部知道自己在调整之列的时候,稍微有人引导一下,他们就会让局面变得难以预计,说到底,华子建在北江市还是根基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