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世就在华子建一个语句的茬口上插进了一句:“子建同志啊,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向啊,今天接下来的讨论,你。。。。。你似乎应该回避一下吧?”
华子建点点头,说:“当然,如果需要,我会回避的。”
秋紫云就邹了一下眉头,她觉得,华子建今天表现的过于软弱了,软弱的连反击都不敢了,秋紫云在心中叹口气,也可以理解,华子建应该还是没有走出内疚的阴影吧,他总人为这次的事故和他也有关系,因为他是北江市的最高领导,但他哪里知道,现在是一场战斗,容不得怜天悯人的自责。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华子建慢慢的脸色也严峻了起来,他清楚而冷静的说:“问题在于,我还没有到需要回避的时候,因为火灾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有证据表明,火灾和刚才良世同志建议更换施工队伍的那个韩阳市公司老总徐海贵有很大的关系,昨天我们北江市市公安局的邬局长已经收到了很多相关的证据了,案情现在应该汇报到了省公安厅和公安部,所以现在谈我的问题,还为时过早。”
苏良世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华子建,他有点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啊,这一定是华子建临时寻找到的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以便蒙混过关。。。。。
但很快的,苏良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样的事情作为华子建这个级别的高层干部,他是不能,也不敢随便开玩笑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一但真有,那是要上报省厅的,如果这个事情落实了,自己可就颜面扫地,难堪尴尬了,就在刚才,自己还对徐海贵做了很多修饰性的赞誉,说他如何任何的好,怎么怎么的能干,也说到了徐海贵是杨喻义等人坚持要用,但就是这个华子建从中阻挠,才让人家飞标了,现在就是要纠正过来这个错误。
可是华子建的话一下让苏良世有了一种被剥光的感觉,这个华子建真是太可可恶了,他一直就那样的听着自己说,一点都不反击,等自己表演完之后,他才说出了这个最新的情况,这让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的动机也突然的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华子建看着苏良世,微微一笑,说:“刚才啊,良世同志对徐海贵大加赞赏的那些话我可以理解的,因为你和他不熟悉,对不对,你只是听其他人说起过他对不对。”
苏良世怎么办,他肯定不能自认自己和徐海贵很熟悉了,他只有点头了。
华子建又说:“其实啊,你们对他根本都不了解,他的出身是做什么?当然,我们不能用出身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他就算现在,依然干着很多不正常的勾当,昨天我们邬局长还查到了他一个手下就在今年干下的一个犯罪活动,那个人叫刀疤,为了收取保护费,把一个小生意人的脚筋砍断了,而现在也有证人看到,就在那天火灾现场,他出现过。”
苏良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其实徐海贵是什么人,苏良世也多少知道一点,但他从来没有把徐海贵和北江大桥的火灾联系在一起,现在华子建却让他也开始有了怀疑,不错,这有点像徐海贵这种人的手法。
苏良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慌乱,说:“呵呵,子建同志啊,你这也不过是怀疑而已,对这样的怀疑,我们是不能作为依据的。”
秋紫云和谢部长都冷哼了一声,准备说话了。
不过李云中比他们都快,他再一次的领教了华子建的老辣,应该说,这个情况华子建肯定早几天已经知道了,但他就是不说,就是要等到今天让苏良世对徐海贵大加赞扬之后才给予迎头痛击,这就是华子建凶悍的地方,他沉得住气,更抓得住时机
李云中不说话不成了,事情走到现在的局面,已经可以说华子建粉碎了苏良世和自己预设的整个计划,继续的争论下去就变得毫无意义,今天肯定是拿他没有办法了,那何必再让秋紫云等人发飙呢?大家乘着现在还没有撕破脸,就此打住吧。
“良世同志啊,我觉得话不能这样说,虽然先徐海贵还是嫌疑,但既然已经立案侦查了,那我们就更应该谨慎起来,刚才你说的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我觉得是不够严谨的,希望以后在这中事情上不要偏听偏信。”
李云中在结束这场危机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帮着苏良世解脱一下,要是大家对苏良世和徐海贵的关系也发生了怀疑,事情就更为尴尬。
毕竟,这里坐着的都是高层领导,他们在一些问题上是会有一定的倾向,但过于离谱的事情,就算关系再好,他们也不会轻易支持的,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底线和原则。这一点是不同了基层领导的地方。
李云中的话封住了苏良世的话,苏良世就只能表示自己可能存在主观问题,而同样的,李云中的话也封住了华子建更多的进攻路线,一把手总结了,其他人就算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放手,何况作为华子建来说,他也只是想要给与苏良世一个教训,他并不愿意北江市因为这个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在维护大的和谐和稳定中,华子建是能掂量出轻重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华子建还是要给苏良世一个教训的,这一点已经是华子建既定的目标了,在昨天他找来邬局长的时候,邬局长就给华子建汇报了对火灾新情况的怀疑了。
当时据邬局长说,在他们对火灾事故的安全保卫调查中,遇到了一个车本立的施工队伍中的民工,这个人是一个韩阳市的人,过去在徐海贵的工地干过工程,他说就在当天火灾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他从外面回到工地的时候,看着有一个人像是徐海贵的手下刀疤,刀疤他们好几个人就在工地外面徘徊着,当时他还奇怪,心里想怎么刀疤过来了。
他所知道的刀疤,那就是徐海贵的一个打手,他出现在什么地方,肯定那地方就会出现斗殴事件,所以他也很害怕,躲闪着回到了工棚,没想到睡下不久,工地就发生了火灾。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信息一点都不重要,但邬局长是谁,这是一个天天想着阶级斗争的老人手了,他在联想到徐海贵和学不来争夺投标的事情,就上了心。
再后来他派人去查找刀疤,人已经找不到了,他们继续到韩阳市去找,也没找到,而其他人也发现了一些线索,说这个刀疤一直早省城一个小区租房住,据小区的居民讲,就在大桥工地着火的那天,有人看到他们几个提着一个塑料桶放进了车里,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回到了那个小区了。
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了火灾和刀疤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刀疤自然和徐海贵也是连在一起的。
有了这些情况,华子建也就心里有了底,他告诉邬局长,这个情况北江市公安局抓紧调查,同时暂缓给上面通报,邬局长当时还以为是华子建为了谨慎稳重,其实他猜错了,华子建就是要等到今天这一刻,要等到苏良世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自己才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华子建的手中,连李云中都不愿意在纠缠于此了,因为谁都不能担保徐海贵真的没有问题,而且从人性和对事态的判断来看,徐海贵确实也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基于这两点考虑,李云中必须让苏良世停止下来。
可是李云中也很清楚,华子建不是一个省油的等,他等到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他也定然不会放手,虽然自己的话会有很大的威慑作用,但华子建能不能停止继续深入的反击,现在还不得而知。
华子建会反击吗,不会的,他懂得恰到好处,更明白适可而止,既然李云中已经发话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华子建要在这个会上解决掉。
“是啊,有时候确实我们会听到一些不很真实的汇报,但这不能怪苏省长,他工作很忙,事情也多,我是可以理解的。”华子建很高调的说出了一句大度而宽容的话来,别人听着当然都认为华子建识大体,懂尊卑,很不错。
唯独苏良世听的牙痒痒的,很不舒服,似乎华子建用他的虚怀若谷在宽恕自己刚才的错误,这其中很有些他对自己蔑视的味道,可是现在的局面苏良世还能怎么样呢?
华子建在说完这个话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对李云中说:“李书记,还有个问题啊,北江大桥工地火灾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是一次刑事案件,而不是管理问题,那么是不是应该让公安厅把车本立放出来呢?火灾之后,他们公司还有很多的善后工作要做,比如安抚遇难者,照看受伤者等等,另外还要评估损失,继续为修建大家做准备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