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也自嘲的笑笑,就准备再说点什么,但在这个时候,韦俊海的办公室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华子建也就收住了自己的想要说的话,他和韦俊海一起往门口看了过去。
市委纪检委的刘永东走了进来,华子建的眼中就闪出了一丝笑意,刘永东脸色凝重的踏进了韦俊海的办公室,但他一走进来,看到华子建也再在这里,就稍微的一愣,忙说:“哎呀,华市长也在这里啊,我打扰你们谈工作了。”
华子建笑着说:“我和韦书记也快谈完了,你也找韦书记啊。”
不过华子建说是这样说,却没有想要急于离开的样子,这就让刘永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当他的面汇报这个问题了。
韦俊海很快的就看出了刘永东是有事情而来,但华子建自己不说离开,韦俊海也是不好直言打发华子建走路的,不过想来刘永东也不会说什么和华子建有关的事情,韦俊海就大度的挥挥手说:“永东啊,又什么事情吗。”
他见刘永东点了点头,就又加了一句:“什么事啊,说吧,刚好华市长也在,我们还可以现在就商量一下。”
刘永东见韦俊海并不忌讳华子建,他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件事情本来也和华子建无关,因为葛副市长在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华子建手里也有严副厂长的一个银行卡,要是那样说了,事情的性质就改变了,那葛副市长就不是主动给组织汇报了。
刘永东就走近了几步,对韦俊海说:“这是刚才葛市长到我们办公室主动说的一件事情,因为涉及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来给书记汇报一下。”
说着话,刘永东就把材料递给了韦俊海,韦俊海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刘永东,感觉他说的话不清不楚的,他就接过了材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韦俊海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很郁闷的看着材料,他并不是为严副厂长的这个行为在气愤,这对他来说早就心里有数,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葛副市长,这小子平常的为人自己是知道的,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来,这一个人的转变也太快了点吧,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葛海浩还有如此的高风亮节。
问题是你葛海浩学好也罢,良心发现也行,但你葛海浩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件事情啊,你这不是让我难受吗?刚刚对华子建拉开了架势,准备打压他一次,灭一灭他的威风,消一消他的锐气,你这一搞,整个战役就前功尽弃了。
韦俊海在郁闷的同时却并没有忘记还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华子建,他沉稳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就对刘永东说:“立即组织专人,对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说完就把材料递给了刘永东,刘永东想要再问一下详细的细节,但韦俊海大手一挥说:“不用细说了,按你们程序进行就是了。”
刘永东也就醒悟过来,知道韦俊海不愿意在华子建的面前提起此事,他也不想多事,就点头说:“那我先过去了,书记和市长你们慢聊。”
华子建客气的抬了抬屁股,意思了一下,就转过头来对韦俊海说:“什么事情啊书记,看永东同志急匆匆的样子。”
韦俊海还在思考这件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变化,自己会不会成为大家的笑料呢?就在前几天,自己还旗帜鲜明的准备支持严副厂长,但今天就出了这一档子事情,华子建会怎么看待自己?
想一想韦俊海就感到恼火,他见华子建问他,连忙打住了心中的思考,如无其事的说:“现在这领导啊,唉,算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华子建也就没再追问了,看来华子建还是很好对付的,他没有太重的好奇心吗,华子建就说:“书记啊,我也是经过多方了解和考察的,我真的感觉朱副厂长更适应钢厂的全面管理,从我本身来说,我和他们两个副厂长都非亲非故,按理不应该这样三番两次的来纠缠此事,给书记你添麻烦,但想一想钢厂上万的职工,我就感到压力重重。”
韦俊海听着华子建如此诚恳的表诉,又看到华子建如此谦虚的表情,他好像也被华子建的诚意感动了一样,谈口气说:“子建同志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啊,老是感情用事,唉,不过一个干部对基层有感情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你心有群众,算了,既然你如此看好朱厂长,我也只能给你这个面子了,维护你在柳林市的权威是很有必要的,那就这样吧,钢厂这事你们政府自己定,我就不费神了,但仅次一次,下不为例。”
华子建见韦俊海如此理解和信任自己,也是感动万分,忙说:“谢谢,谢谢韦书记的理解和支持,和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老领导搭班子,是我的一种运气啊。”
韦俊海呵呵呵的笑了笑,挥挥手,就不在说什么了。
华子建也很是谦恭的给韦俊海道了别,又连说了好几句好听的话,这才离开了韦俊海的办公室,一路掩饰着自己快要绷不住的笑意,回到了政府自己的办公室。
一回来,华子建也不等坐定,马上就电话叫来了彭秘书长,让他立即准备文件和对钢厂厂长的任命手续。
彭秘书长疑惑不已,不是要上常wei会讨论吗,不是要和葛副市长沟通吗?怎么现在这些程序都不要了,就这样定下来了,这华子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获得了韦俊海和葛副市长的退让呢?
彭秘书长是不大明白的,但他有种预感,一定是华子建又使出了什么奸计,不然怎么会是如此一个结果呢?
市政府是风平浪静的,但纪检委那面就忙了起来,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寻找起了钢厂的副厂长严友荣同志,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最后他们到底还是在一个酒店找到了严友荣同志,这严同志还没起床,昨夜哪一场酒喝的他人事不知。
本来他是约得华子建,没想到临到跟前,华子建却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和韦书记研究问题,一时走不开,不过自己已经让副市长狄宝梅和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柳林区公安局长蒋逸先过去了,自己商量完事情就赶过去。
严友荣一听华子建还约来了这样几位人物,更是喜出望外,这都是柳林市说的上话,拿的出手的人物,严友荣自然也不能怠慢,就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几个,不过这几个人却不敢提前动筷子,说要等华子建来了才好开始。
大家就等啊等啊,等到了八,九点钟,华子建却说来不了,让他们不要管自己。
这大家就饿了一下午,准备吃一点,垫个底再开喝,但还没吃上两口,这几个客人就有点不够意思,矛头都对着严友荣而来了,说什么人家要鲤鱼跳龙门了,马上扶正了,所以碰几杯,敬几杯是绝不能少的,这样一来二去的,严友荣也没吃东西,喝的又猛,到了11点多,他们就把严友荣同志给放翻了。
刚好公安局长蒋逸要给老婆打个电话请假,一看自己手机没电了,就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严友荣的电话,给老婆说了很多的好话,电话打完,估计他是忘了,就把人家已经喝醉了的严友荣的电话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当成自己的电话忘了给严友荣还过来。
严友荣实在是醉的厉害,几个人就在酒店帮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住一晚上。
你说蒋局长你把人家电话拿错了就拿错了,你回去还稀里糊涂的把人家的电话当成了自己的电话给关了,这不是害人家吗?最后这严副厂长就难得的清闲了一早上,没有一个电话来骚扰他,他也就美美的睡到了纪检委的同志们让酒店服务员打开房门的时候。
接着他又迷迷噔噔的上了纪检委的小车,到了一个离城区较远的山庄,住进了纪检委给他安排的一个单间了。
不过在这整个过程中,严副厂长都一点没紧张,估计他昨晚上的酒还没有醒,很坦然,很随便的样子就上了车,跟这纪检委的同志到了那个单间,这气魄就完全不像最近流传的一个女干部的故事那样了,故事说一个女干部,好像是葛局长吧,她一次在外面让几个很严肃的人带上了汽车,这女干部吓的半死,后来听人家说主要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想要把她轮换着嘿咻一下,她才一下松了口气说:“真是的,这样的好事你们直接说就可以了,搞的像纪检委来了一样,这不死吓人吗?”
柳林市的钢厂也并没有因为严副厂长的失踪就停滞不前,一切依然如故,该上班的上班,该吃饭的吃饭,如果说唯一有点不同的是,没过多久,朱鹏宇副厂长就正式的任命为钢厂的厂长,成了钢厂独一无二的一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