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政府,已经要下班了,华子建也就没上楼,到伙食上吃了点饭,在政府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这才上楼走进了办公室,推开虚掩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仲菲依坐在他椅子上,双臂扑在办公室上睡的正香呢。
华子建就有点奇怪了,仲菲依是不是有事情,在这等自己睡着了,看着熟睡的仲菲依,华子建走到办公桌前,感觉到仲菲依衣服很单薄,华子建脱下自己的西装,来到仲菲依面前给仲菲依披上。
在给仲菲依披上衣服的时候,华子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仲菲依,一张饱满的瓜子脸,细长如弯弯的新月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纤巧如玉的手指,匀称而不失丰满的身体,肤如凝脂,白里泛红,真是一个人间人爱的大美女。
此时的仲菲依,姣好的面容带着潮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紧闭的双眸、紧锁的眉头有带这丝丝忧虑,丰满的山峰随着平静的呼吸起伏,华子建进来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感觉到。看着睡美人般的仲菲依,华子建作为色郎的龌鹾本质又显现出来了,开始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华子建心里很满足的笑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会,吴书记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华子建的眉头就越来越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他就觉得眼前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来到了洋河县以后,华子建也风闻过一些关于雷副县长的问题,并且自己也亲自领教过他的做法,但怎么来实现吴书记的想法,这个问题是需要很谨慎的,搞的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华子建最终决定还是先拖拖这个问题,不要为讨好吴书记而急于有所动作,等自己把局面看的更清晰一点再说。同时,也不能让吴书记感觉自己的消极怠工,这就需要一个很好的拖延的办法,他必须想一个出来。华子建这样想想的,脑袋就晕晕乎乎了,一会儿,感觉到疲倦的华子建,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唉….唉………”仲菲依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仲菲依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仲菲依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仲菲依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华子建,还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华子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华子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仲菲依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感受幻觉中华子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仲菲依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华子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仲菲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华子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华子建,仲菲依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仲菲依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华子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仲菲依将头温柔地靠在了华子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叮叮叮……”。
华子建一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仲菲依红彤彤的娇艳欲滴的脸,自己一只手正放在她丰满的臀部,紧紧的抓住她的丰臀。
仲菲依也红着眼醒了过来,望着他咯咯的笑着……
这让华子建吃惊不小,万一刚才谁在碰巧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天啊,那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接上电话,是秘书小张来的,他告诉华子建,今天下午预定是的到下面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的,问华子建有没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动。华子建想了下,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就去好了,他对小张说:“你安排车吧,我们一起下去。”挂断电话,他就和仲菲依又说了几句,问了问仲菲依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仲菲依只是摇头,脸红红的说:“午休时间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就睡着了。”
他们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等小张把车安排好,又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才分手。
下了办公楼,华子建就见秘书小张在楼下,两人一起坐上车,一路往黑岭乡开去,作为一个来之于柳林市的人,华子建过去一直认为农村生活是美好的,到了农村,可以享受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但在洋河想的这段时间,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农村,这里的山水是很美丽,但落后的环境和穷困的农民,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山河的。走到后来,都是县道和乡道了,道路就不怎么好了,起初是道路颠簸,快到黑岭乡的时候,前几天又刚下了雨,,那道路已经是泥泞不堪,就见土路让拖拉机压出了一条条深沟,小车走在上面,刮的车底盘咯咯作响,看看也不怎么远了,已经是望的见乡政府。
华子建就让车停下,自己和小张步行过去,华子建他们还没到乡政府的院子,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乡政府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说:“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授精?,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兽医同志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授精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说:“我看他这院子很脏,就问那同志:天气好凉的,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你们身子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那同志还说: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说:“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这同志还对我说: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说:?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小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华子建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授精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华子建不好当着人家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赶快进了乡政府大院,他今天来是没有通知乡上的,就怕是干部下乡,鸡鸭遭殃,小车一响,乡长心慌。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乡政府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乡上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乡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华子建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小车,那坐上小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华子建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华子建见过他的,这就是黑岭乡的刘乡长,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说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
就见刘乡长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口,堵下面的口”。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刘乡长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说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说明吃的药?老乡说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说,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说说,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说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华子建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说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镇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很快就明白道理是咋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