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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被客人投诉,熙想就会被面临像冬暖那样的遭遇;而如果她从会所里逃跑,就会被撞钟。
  连着数天,熙想都噩梦连连。
  她想逃跑,但是又害怕会遭遇到梦境中的事。
  依依会活下来吗?她会被疼死吗?
  其实熙想并不知道要怎样才会死掉,可她觉得,就算依依活下来,一定已经残了,可能依依以后不能生孩子,也可能她的整个腹腔都已经鲜血淋漓。
  每次想到这个,熙想就开始不停地发起抖来。
  生理期已经过了,可她还是呆在医务室里不想出来,一旦出去就意味着要回到那个教室里去。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去面对那些令人不堪的训练。
  “你已经好了,走吧。”温雅催促熙想。
  熙想拉上被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我……我觉得不舒服……”
  任谁在这里休息了这么多天,都不想离开啊。这里有吃有穿,无聊的时候还能拿温雅的书看,还可以有同样的病号聊天。
  当然,熙想还帮温雅做了点事,顺便又探查了一下从这里到外面的走廊。
  温雅面色冷淡:“装病是会被惩罚的。”
  “不要惩罚我,我……我不是装病。”熙想将投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拉住温雅衣摆,“能不能再让我呆几天。”
  这两天熙想有事没事就去找温雅套近乎,她以为温雅负责管理着医务室,只是让她多呆一会儿,做做顺水人情,这对温雅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可温雅听后,突然发怒,拽起熙想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你当我是做慈善的?比你严重的人多的是,我让你滚你就立刻给我滚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这么一发怒,引起所有在医务室里的人都看向熙想。
  还有人将床帘拉开,笑嘻嘻地看热闹。
  “……”熙想被吓蒙了,在地上呆坐了一会儿后,才从地上爬起来,缩着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医务室。
  “去哪儿?”温雅快步跟上她,走到走廊里。
  “回、回寝室……”熙想指了指寝室和教室的方向。
  温雅走到熙想身边,皱眉,问:“你记得路?”
  “大概记得一点。”熙想有些害怕。
  她记得青果可是熟门熟路的,还有好多人也都从那个方向走。可熙想毕竟来这里没多久,她生怕自己努力记路的事情被发现,就显得很心虚。
  “腕表上有地图,只要你走多了路,总能找到出口的。”温雅指了指熙想的腕表。
  这句话说得熙想顿时冒出冷汗。
  什么意思?温雅发现她在记路了吗?
  温雅冷笑,凑到熙想身边,说:“腕表上也有定位,你逃不出去的,死心吧。”
  “嗯……”熙想点头,显得温顺乖巧极了,“那个,温雅,能问你一件事吗?”
  温雅:“说。”
  熙想:“依依她……还活着吗?”
  “当然,会所里没有死人。”温雅轻拍了拍熙想的肩膀,“以后你会看见她的,快回去吧。”
  这真的不是敷衍?
  “……好。”
  走廊上的白炽灯亮着,这光线不算暗,可就是煞白得令人感到清冷。
  沿着走廊,熙想抱着双臂,往前走着。
  这就是梦境中的走廊,脚下是毛茸茸的地毯,被无数人踩过,却还是干干净净的。会所里就像是有隐形人一样,一直在打扫着,只是熙想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的存在。
  墙面是棕红色的颜料,偶尔有些凹凸不平,但在那里一定能看见针孔摄像头。这些摄像头无所不在,到处都有。
  熙想用最慢的速度在走廊里行径,极不情愿地走回寝室。
  ……
  很多天没有回寝室,再回去的时候,周围换了两个人。反正本来也和室友一点都不熟,熙想还记得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她们对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她不想呆在寝室里,来到学员客厅里。
  客厅角落里放了排书架,书籍种类繁多,还有英文的。客厅里很多地方都黏糊糊的,可书架这边却干净得很,显然这里大部分人不爱看这些。
  熙想随便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也纯粹就是打发时间,翻看了一会儿,听见客厅沙发那边的学员们正在谈论依依,便竖起耳朵听起来。
  “我觉得依依这件事,很奇怪。说这里到处都有眼睛,可她为什么能在教室里做这种事?”
  “不是说有监控死角吗?是被人举报的。”
  “可她在这里偷偷摸摸好一阵子了,我上个月就看见了她。这么多天她都好好的,为什么这时候被人举报了?她是不是得罪了有排面的新人?”
  熙想抱着书,注意力全部被她们吸引。
  对于导师依依被撞钟,她们话语之中都很愤慨,都觉得依依和那酒保是真心相爱的。
  依依是导师,如果没有客人点她们,并不用出去接客。她就算跟别人偷情,也不该被这样对待。
  但这种言论很快被另一些人反驳了。
  学员之中有奸细,只要举报了,就会得到好处。反正大家出去之后都是各自营业,打垮竞争对手都来不及,谈何同仇敌忾?
  她们正讨论得热烈,突然看见熙想抱着书从书架后走出,不约而同地匿了声音,然后纷纷跑到别处去了。
  客厅一时之间空荡荡的。
  熙想有些纳闷,为什么她们这么对待她?总不能怀疑依依是她举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