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一个被她坑的人难道不是刘季吗?
一开始想坑刘季, 现在竟然还想让刘季救她,刘季是傻了才会救吧。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刘肥的。”刘季沉着的回答却也表明了态度, 他是不会救曹氏的,虽然两辈子刘季也没把人送进过大牢,可是眼前的曹氏明显要他不好过,极有可能会让一家子都因为她赔上性命, 刘季当然明白, 必须要解决曹氏的问题。
定义曹氏是疯子远远不够,既然曹氏已经说出那样的话来,为了避免将来被人清算旧账,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将事情告诉官府, 由官府处置。
一旦过了明路, 将来无论何人再想拿这件事说话,都不可能。
“刘季,你不能这样对我。”曹氏终于知道怕了,挣扎不肯让人将她带走, 可是晚了。
“娘, 娘。”两三岁的刘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事, 却知道曹氏被人带走, 吓得哇哇大哭不断, 叫唤曹氏。
刘季眼中闪过挣扎, 曹氏落入官府的手中,不知能不能再出来, 但是……刘季不能心软, 倘若一心软, 一家子几口人, 一村子几百人的命都要葬送。
“刘季。”刘季不发一言,看着曹氏被人带走,刘太公在这个时候从屋里出来,叮嘱刘季道:“此事因你而起,你得跟着去一趟,该解决要解决,绝不能留下后患。”
提醒刘季不是发呆的时候,不能任人将曹氏带过去,他一个受害者反而没有表示。
到了官府,万一曹氏再说出不得体的话,刘季得和人当面对峙,如此才能避免一家子和村里的人受曹氏牵连。
“是。”刘季一时挣扎,刘太公一提醒马上想起他的确应该走一趟,去了官府,有话当面说清楚,省得往后再闹事。
“一会儿兄弟们来了,让他们等我,我会尽快把事情解决赶回来。”刘季和吕雉叮嘱一句,将手中的酒菜全都放到吕雉的旁边,对于哭闹的刘肥,刘季轻声地道:“刘肥烦劳你照顾一二,我会尽快回来。”
在刘肥的事情上,刘季的确有愧于吕雉,虽然这个儿子不是刘季造就的,那也是原主的事。总不能刘季接受了原主的一切,却否认这个儿子的存在。
两人还没成为真正的夫妻,吕雉却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曹氏又是接二连三上门闹事的人,搅和的吕雉不得安宁,更是想把他们一家都给坑了。
面对这样的人,如此一个孩子,刘季不可能放任孩子不管,但希望吕雉毫无隔阂,不计较曹氏的所作所为,刘季不至于如此苛求。
“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上辈子的吕雉就没跟年幼的刘肥计较过,若不是后来刘邦的儿子每一个的蠢蠢欲动,包括刘肥也不安分,吕雉也不至于想解决刘肥。
眼下尚且年幼的孩子,虽说曹氏太作,闹来闹去太让吕雉心烦,吕雉不至于和这么一个孩子计较,迁怒于孩子身上。
刘季当然信得过吕雉,纵然吕雉看起来凶神恶煞,实则却是一个心软的人,否则又怎么会被他打动?
历史上的吕后,旁人如何说她心狠手辣,但在刘季看来,那样的吕后不过都是因为形势所逼迫,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凶狠。
人为了能够活下来可以做任何事情,就如同他在曹氏和自个儿的命及家人的性命之间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人和自己。
就算因为这样,将来的刘肥长大了,明白吕雉刘季和曹氏之间的纠葛,或许怨恨刘季,刘季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有很多事情并不由刘季决定,但刘季此时此刻的确很清楚一个道理。
在这样律法森严的时代,等级明了,如果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也让家人能够活下去,就必须在该狠的时候狠。
曹氏既然生出威胁他的念头,不达目的定然不会罢休,刘季既然没有办法给到曹氏想要的,也不愿意接受曹氏的威胁,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曹氏这个麻烦。
刘季跟随押送曹氏的人一道赶往官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禀告县令,刘季一脸的委屈难过。言外之意也定论曹氏疯了,所以才会生出痴心妄想,竟然枉想为后。
秦始皇称帝之后,至今并没有立后,但是皇后之名亦是传遍天下,一个女人有这样的野心倒是不奇怪,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刘季这样一个平民的身上,的确是疯了。
县令对于曹氏最后的判定是将人押入大牢,毕竟一个疯妇所言,竟然说出刘季将来会成为皇帝的话,绝对是疯了。
曹氏听到被县令下令关入大牢,想起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刘季,恨恨的盯着刘季,那眼神宛如一条毒蛇,刘季明白他们之间的仇结大了,接下来曹氏若是出来了,会如何对付刘季,刘季更该想想,究竟要怎么样对曹氏。
让刘季头疼的又何止是曹氏一个,家里更有一个刘肥。
刘季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一群兄弟赴宴而来。
吕雉的手艺也不错,招呼兄弟们在院里喝着水,她正一通忙活做饭,刘季回来一群兄弟马上招呼,“季哥,季哥没事吧?”
虽然之前离刘季家有点远,对刘季家发生的事并不清楚,这回的功夫早就传遍整个村里,一群兄弟亦听说了。
樊哙第一个管不住嘴的骂道:“奶奶的,曹氏从前看起来挺好的,怎么变成这般模样?这是想害死我们大哥。”
“哎,别骂骂咧咧的,让人听见不好。季哥,眼下曹氏如何处置?”刘季平安回来,意味着曹氏的说的话并没有牵连刘季,夏侯婴关心的是曹氏的结局,那意味着刘季要好好想想如何对待曹氏。
“县令道她有不敬之言,因此将她暂时关入大牢,至于如何处置,且看她是不是还疯言疯语不断。”刘季听出县令的意思,大致也就这样,刘季真正的心思当然不能告诉在场的人。
一旁的吕雉听了一耳朵,马上明白曹氏的事没完。
看曹氏一再的表现,不达目的绝不罢手,如今被刘季送进了大牢,心中必然恨极了刘季。这样的人一旦出来,肯定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吕雉依然是先前的主意,必须将这个人解决。
曹氏进了大牢,吕雉思量该如何行事。
“不提曹氏的事了,兄弟们难得上家来就该好好吃,好好玩,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做菜去。”刘季家里的这点事哪里愿意麻烦一群兄弟多想。这点事更应该刘季和吕雉商量解决。
一群兄弟帮他一个大忙,也是帮了卢绾一个大忙,卢绾手里拎着不少好酒道:“兄弟们为我家的事都辛苦了,这是我爹藏了多年的好酒,原是等到我成亲的时候才肯拿出来的好酒,来,兄弟们先尝尝。”
听到卢绾说起成亲的事,一群人哄然大笑,打趣卢绾问何时才能成亲?
“那得看看大哥和嫂子能不能帮我促成好事?”卢绾看上吕媭的事,早和刘季说白了,刘季马上挥手道:“你和樊哙,你们都是我兄弟,人你们一并看上,谁能娶到手,就看谁的本事,我两不相帮。”
直接挑明,樊哙和卢绾看中的是同一个姑娘,正是因为如此,刘季决定两不相帮,任他们各显身手,谁能让人家姑娘点头嫁他,那就是他的本事。
“那不成,我年纪比樊哙大,我都没娶,樊哙急甚。”卢绾一听刘季竟然两不相帮,马上着急了。
他可不年轻了,难得碰到喜欢的姑娘,必须抓紧时间娶回家,早日添个胖儿子。
“讨姑娘欢心跟年纪大小有何关系?咱们兄弟虽然是兄弟,也得各凭本事,像大哥说的,谁能让姑娘点头嫁他就是谁的本事,难不成你怕争不过我?”谁说樊哙不喜欢动脑来着,关键时候人家既然用上了激将法。
卢绾怎么可能承认不如樊哙,“我怎么怕争不过你。咱们兄弟从小的情分,为了一个女人争起来传扬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那好说,你便不与我争。”樊哙话接得极快,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堵住卢绾的嘴。
卢绾说出那话的意思,分明是让樊哙退让,不想樊哙却捉住机会,反而让他退。
“那不成,我年纪比你大,难得碰见喜欢的姑娘,岂能相让,该让也是你让我。”说来说去,卢绾能够拿出来的借口也仅仅是年纪比樊哙长。因此想让樊哙退让。
樊哙连连摇头,“不成不成,甚东西都能让,独独喜欢的姑娘,就算是兄弟也让不得。再说姑娘喜欢我们哪一个还未定,我们兄弟就各凭本事,谁让姑娘点头,就算谁赢,这也不损我们兄弟的情分,你看怎样?”
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其实没甚不好。
樊哙挺喜欢刘季两不相帮的,就是不知道卢绾敢不敢同他争。
“争就争,既是各凭本事,就不能私下动手脚。”卢绾想了想,补充一句,樊哙毫不犹豫的道:“怎么叫私下动手脚,我能让姑娘肯和我私会,这算我动手脚?”
此话一出口,吕雉马上问道:“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