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搞不清母亲和她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敢随意猜测,点了点头,平静的嗯了声。
很显然,母亲神智已恢复。
母亲转过身,面对着她,抬手,有些微凉的手指自她面上滑过,“我们家涂涂长大了。”
胡涂抿了抿唇,抬头,想和母亲解释下,却看到父亲正走过来,收回到了嘴边的话,“爸……”
闻言,母亲收回手,父亲已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这里正对着空调风口,别凉着了。”说着,将胳膊上的薄衫替母亲披上。
“裕安,你对我真好。”母亲前一刻,凌厉的眼神,这一瞬间,就温柔了下来。
转过头,对着胡涂,似真似假的说了句,“我看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这是谁家的?”
胡涂并没太大的波动,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挽着母亲的手,“妈,我是涂涂,我是你家的孩子。”
母亲愿意用这样的方式,留住父亲的爱。
她该做的,只有配合。
拍了拍她的手背,宁母微微一笑,“涂涂……长大了,真好看。”
宁裕安看了胡涂一眼,“是呀,长大了,再过几年呀,咱们该准备嫁妆了。”
胡涂低头,掩去了眼里的难受,状作害羞的道:“爸,我才大一呢!”
说完,松开母亲的手,“我先去那边了。”
她适时的离开,将这空间,留给了母亲。
转身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宁谦和周晓从楼梯上一起走了上来。
她逃似的离开,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得越远越好。
此刻,她想的是,离远了,看不到了,时间应该就会把他从记忆里淡掉了,那心,就不会再乱跳,乱动了。
爷爷生日因为周晓和宁小熙的到来,热闹了不少。
老爷子面上的笑容,从始至终就没收敛过。
吃了午饭,胡涂和宁裕安说,自己要回学校了。
宁裕安让她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便让司机送她直接去了动车站。
原以为,这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再无波澜。
她不会和宁谦有瓜葛。
却不想,并不尽然。
回学校的第二个星期,一天夜里,她突发阑尾炎。
睡之前,其实就有点疼,她并没在意,半夜疼的汗都出来了。
以至于在床上都打起了滚了。
“涂涂,你怎么了?”
温西聪最先发现她不正常的,起床,站在她床边看着她皱眉。
手捂着右下腹,她摸了摸她的头,有些烫。
“涂涂,你是这里痛?”
摸着她手按的位置,温西聪重复问道。
胡涂此时,已痛得全身没了力气,头也晕的,神智都不清了。
勉强眨了眨眼。
俩人的说话声,将明明与木翔翔都吵醒了。
“她应该是阑尾炎,赶紧送医院吧!”明明说着,利落的拿起一侧的手机,拨了120,说了地址等。
挂了电话,她吩咐温西聪和木翔翔,
“我们先把她扶下床吧,去楼下等车过来。”
说完,自己一跃上了床。
因为胡涂疼得根本走不了路。
后来,是明明把她背下去的。
下楼时,救护车还是没来。
木翔翔看了看,将手里的包扔给温西聪,“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开车,等救护车来,人都疼死了。”
刚说完,胡涂就开始呕吐,然后晕了过去。
宁谦接到电话,到医院时,胡涂已进了手术室。
他气质出众,长相出色,进来时,几个小女生,都有些愣怔。
可因为他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让他们几个也有些怵。
“涂涂进去了,医生说要做手术。”温西聪上前,将手里的一些资料和交费的清单递了过去。
宁谦接过,对他们点了点头,“涂涂麻烦你们了。”
话刚落音,医生就出来了,对他们点了点头,“一会儿出来,送去病房。”
胡涂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宁谦。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再一看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旁边站着木翔翔,温西聪,最后是在窗户边上的明明。
她在懵了一瞬后,才想起了昨晚的事。
挣扎着想坐起身,宁谦按住她,“刚刚手术完,先躺会儿。”
手术?胡涂身子僵了下。
“我得什么病了吗?”为何要手术?
她好像就肚子疼,然后,温西聪还问她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还吐了。
“急性阑尾炎,你同学把你送过来的,要谢谢她们。”
宁谦说完,拿着一旁的水瓶走了出去。
“西聪,明明,翔翔,真是谢谢你们了。”
明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醒了,应该就没事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还有课。”
温西聪则是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烧退了,还好还好,那涂涂你自己注意啊。”
“真是麻烦你们了,这大晚上的。”
温西聪摇头,“我没做什么,明明背你下楼的,翔翔开车送你过来的。”
木翔翔撩了下发稍,抬了抬下颌,“洗车的钱,记得给我就行,上面给你吐了不少。”
说完,屁股一扭,转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胡涂,“要不,让刚刚那帅哥,请我们吃顿饭也行,你男朋友?”
胡涂怔了下,摇头,“他是我小叔。”
木翔翔身子往下夸张地倒去,接着扶住了门把手,反问,“是亲的?”
不是,也算是。
“嗯,亲的。”她告诉木翔翔,也斩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温西聪拉了拉木翔翔,对着胡涂笑了笑,“她开玩笑的,那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离开后,过了一会儿,宁谦才进来,看了她一眼,“眼晴闭上,睡会儿吧!”
“小叔,麻烦你了。”
她客气的道谢着,语气里明显透着疏远。
宁谦没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盯着她看,胡涂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睡衣。
应该是半夜被突然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