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宝春惊叫一声,惊惑不定地立即上前,去与男人撕打。
但男人却不反抗,宝春搬开男人,才瞧见一把锋利的玄铁匕首,深深没入他的腹腔,大片的血迹把他的衣服,陆锦棠的衣服全染成的血红的颜色。
他苍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锦棠,冷汗涔涔的从他脸上冒出来。
“谁派你来的?”陆锦棠起身,不顾身上的血污,用冰冷带血的匕首拍打着他的脸。
她是用刀侧面拍的,可这玄铁匕首当真是锋利,吹发即断,碰着他的脸,他脸上便有刀口,汩汩鲜血顺着刀锋渗出。
他本就丑陋的脸,此时更显得狰狞可怖。
“不说?那我先切了你的手吧?”
“我说!我说!”
那人惊恐的叫了一声,“是夫人,夫人说,只要我毁了你的清白,襄王爷就不会再娶你了,你不能嫁进襄王府,还会被沉塘!”
陆锦棠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心却冷的像刀子。
方氏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这种把戏,处处想置她于死地,当真是觉得她懦弱可欺,不会反抗吧!
眸光眯了眯,她握紧玄铁把手,心一狠,在男人的手腕脚腕上划了几刀,然后拖着男人的脚踝就往外走。
“小姐要去哪里?婢子与您一起去!”宝春上前,看着她一身血,眉目冷厉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小姐还是沐浴了再去吧?”
陆锦棠冷笑一声,“干嘛那么麻烦,如此前去,才更应景!”
她拖着这男人,一路走去了方氏的院子里。
从蔷薇院到方氏院子的路上,被拖出了长长的血迹。
“夫……夫人!不好了,二小姐来了!她杀了人,还把人带过来了……”红梅在方氏门前几乎要晕过去。
方氏一出门,吓了一大跳。
“陆……锦棠……你,你竟敢杀人……”
“报官抓我呀!”陆锦棠勾唇冷笑。
方氏颤抖着腿肚子抬头,看到陆锦棠身上都是血,白净的脸上也溅了血迹,可她却全完不顾,只是用手抓着那死人的脚脖子,身后带着一道长长的血迹,仿佛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忽的一阵风起,浓重的血腥味儿更是迎面扑鼻。
方氏又一阵狂呕,战战兢兢地觉得,自己和这个女孩子相处多年,欺负她多年,却似乎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从岐王府退婚回来以后,似乎是变得聪明了……可今天方氏才明白,她不是聪明了,而是换了一个人!
从里到外的,连灵魂都换了!
“你……你不是陆二小姐,你不是陆锦棠,你是罗刹!你是魔鬼!你是邪祟!”方氏神色癫狂。
“我是邪祟?这话好熟悉,好像没几日之前,就有人用这个理由把我送出了陆家吧?”陆锦棠嗤嗤而笑。
方氏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
“我未曾抗拒就去了,想来夫人对我有些误解,所以今日又往我屋内送了‘大礼’!但夫人送到我房里的人,我用不到,特地带回来还给夫人!”
“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人也容易冲动,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次不小心伤了夫人的人,下次不一定会伤到谁了!”
陆锦棠脸上的笑意收敛,把那丑陋高大的男人又往前拖了两步,甩了脚脖子丢到了方氏面前。
方氏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尸体,噗通——吓得跌坐在地。
整个院子里,也鸦雀无声。
那人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方氏抖的站都站不起来,她不想看见那个人,眼睛却挪移不开。
闭上眼,满目都是血色,是那个人朝她扑过来,让她偿命。
她又见陆锦棠从血水里爬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阴恻恻的朝她笑。
方氏病了……
她连那人的尸首都在没敢收拾,还是陆雁归听闻了这件事,派了心腹,亲自把这人的尸首给焚了,骨灰埋在了城郊。
“太不像话了!家宅里的内斗,能斗出人命来!实在太不像话了!”陆雁归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陆锦棠胆子越来越大了!告诉她,让她闭门思过,哪里也不许去!”
“老爷,二小姐得出去置办首饰,嫁妆呢……”小厮道。
“不许她去!让薛姨娘给她置办!”陆雁归气得胸膛一起一伏。
“只怕襄王府会不高兴吧……”小厮小声道。
陆雁归气得脸色铁青,嘴唇蠕蠕却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那……那就不让方氏出门!不给她请大夫!事情是她招惹出来的,她就要自食苦果!”
方氏吓病了,夜夜抱着被子呜呜的哭,屋里不论白天黑夜,都得点着许多灯烛。
她哭得精神恍惚,茶饭不思,三五日的功夫,人已经极速的憔悴消瘦下去。
她以前是丰腴的妇人,如今已看不出半点风韵。
陆明月听闻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刚生了岐王府的长子,陆锦棠就竟敢这样欺负她阿娘,实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得回去看看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