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刹那间,宁信口中吐出的黑色火焰,如同一头面目狰狞的怪兽,狠狠将玄都灵镜咬住,散发出恐怖到了极点的焰火,开始疯狂灼烧。
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
玄都灵镜在这火焰中,顿时发出难听的灼烧声,一点一点的开始融化。
“不要!!!停止下来!!!愚蠢卑微的人类小子,把这火焰停止下来!!”
就在这时,宁信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咆哮声。
宁信眯眼看去,只见在玄都灵镜的镜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头狰狞可怖的脸。
这张脸上嘴巴占了一大半位置,直接咧到耳后根处,如同鲨鱼嘴般,里面布满了尖锐细密的獠牙。
这怪物,正死死的盯着宁信,咆哮怒吼。
“器灵?”
宁信挑了挑眉毛,淡淡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死。”
“臣服?”
这器灵轻蔑的看了宁信一眼,声音森然的不屑道:“吾乃深海恶灵,生前乃是统帅深海的存在,你区区一个返虚境界的小辈,也配让我臣服?”
说完,它猛地张开大嘴,开始大口大口吞噬火焰。
一边吞着,它一边表情即是痛苦,一边即是得意的盯着宁信,仿佛是在说:你能奈我何?
宁信见状,眉眼忍不住的一冷。
深海恶灵?
不过是寄居在深海,见不得阳光的一些可怜虫,靠着吃腐肉为生,上一世的宁信,差点将这这些恶心的东西灭族。
“那你就去死吧。”
宁信冷漠说道。
话音落下,宁信从指尖挤出一滴淡金色的血液,张嘴一吹,将这滴淡金色的血液,飘入进这黑色火焰当中。
轰!!!
刹那间,那黑色火焰火势轰然暴涨,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淡金色的火焰。
霸体之血,乃是世间至阳至刚之圣物,对这些恶灵阴邪,有着天生的压制!
“这是什么鬼东西?!!!血液,这是鲜血!该死的,来自人类的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鲜血,能够将我压制!!!”
瞬间,那器灵大声咆哮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宁信见状不答,只是继续催化火焰。
这黑色火焰,本就是天魔大法的黑雾所化,乃是世间最为霸道的力量,无物不吞无物不吸,能够像硫酸一般,不断腐蚀吞噬这玄都灵镜的灵气,本来这器灵仗着自身强大,还能抗衡一二。
结果这黑色火焰一加入霸体之血后,顿时像加入了一剂刚猛到了极点的催化剂一般,再不是那器灵能够承受。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人类的小子快停下来,我愿意臣服!我愿意臣服啊!!!”
只不过被焚烧了片刻,那器灵愤怒的咆哮,就已经变成了惨嚎,见自身力量不断流逝之后,顿时开口求饶了起来。
“臣服?晚了。不管何事,宁某向来只给一次机会。”
宁信淡淡开口,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将那黑色火焰的火势,再次猛地叠加暴涨!
“毁灭吧,恶心的小虫子。”
轰轰轰!!
接下来的时间,宁信的房间里,不断响起器灵此起彼伏的惨嚎声。
这惨嚎声一开始还中气十足,等到一炷香后,这惨嚎声便渐渐弱小了起来。
“我是深海恶灵,来自深海的梦魇......我是慕容老祖亲手放进灵境里面的器灵......你不能毁灭我!你不能毁灭我啊!!!”
“聒噪。”
宁信面无表情,再次挤入一滴霸体之血。
终于,这声音彻底消失。
哐当。
玄都灵镜随之掉落在地上。
“炼化好了。”
宁信眸光一闪,伸手将玄都灵镜从地上捡起,端详了片刻。
眼前的玄都灵镜,再无丝毫光华,如同石化了一般,镜框和镜柄上,被一层薄薄的石粒所覆盖,镜面更是变得模糊不清,照不出任何影像。
“现在这灵境已是无主之物,需要再找一头器灵,注入进这柄镜子里面,我才能通过因果法则,找到那柄震慑万古的仙器,真正的‘妖镜’所在。”
宁信喃喃自语一声,将玄都灵镜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
......
与此同时,在慕容家族的一处禁地里。
一处大湖旁。
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篷,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的老者,忽然抬了抬眼皮。
“嗯?有人毁掉了我布置的器灵?”
这名老者浑身弥漫一种古朴之意,就像是那亘古存在的泰岳,看上去既大气磅礴,又有一种平凡深处见真章之感。
“容我算一算,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就连我赐下去给小辈的东西,都敢抢夺。”
下一刻,这名老者便翻起手掌,顺着天理因果,开始推算起来。
“怎么回事?!”
算着算着,这老者的眉头忽然开始越皱越紧,越皱越紧,手指推算的速度,也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嘭!
忽然,他脸色猛地一白,吐出口鲜血。
“这个人......算不到!”
他那张千百年来都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惊色。
若是此时,有慕容家族的子弟后辈在此的话,定会骇然失色。
因为这老者相貌,赫然与慕容家族祖祠里,供奉的那位分神老祖的画像,一模一样!
“有意思,这小小的玄寒天域,竟然来了我都算不到的人。”
老者低沉自语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始推算了起来。
他这一次算的,不再是那抢走玄都灵镜的人身份,而是推算那人将会给慕容家带来什么后果。
片刻后,这老者嘴角带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好,在他的推算中,关于那人的模样、身份,在天理因果线虽然还是一片迷雾,但他却隐隐看到了,慕容家族的气运随着此人的出现,开始出现祥兆。
这祥兆出现的过程,虽是有些波折,但结果终归是好的。
“慕容正恒......这是哪位小辈?”
隐隐约约之间,他还看到了这祥兆的出现,还和家族中一位叫做慕容正恒的小辈,有些关系。
......
第二日一早,宁信还在房间闭目修行,就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玄老,有何事吗?”宁信睁开眼睛,淡淡开口道。
此时能够不惊动他,还能来敲门的人,自然是玄机子。
“少主,门外有个叫做慕容正恒的人来访。”玄机子在外躬身道。
“嗯?慕容正恒?”
宁信挑了挑眉,眼里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随后他摇了摇头,开口回道:
“告诉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