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哇婆看着段小涯神色凝重,料想是有要事。
段小涯点上一根香烟,问道:“婆婆,你知道活魇吗?”
哇婆神色一变:“活魇是一种尸变,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村里可能出现了活魇。”
“什么?”哇婆吃了一惊,显而易见,活魇已经超出她的想象,而且她也知道活魇有多难以对付。
“你的蜀魄绳能够对付活魇吗?”
哇婆叹了口气:“蜀魄绳乃是祖上代代相传下来,说是可以对付一切尸变,但我想估计只能对付常规的十八种尸变,活魇却不在这十八种尸变之中。”
一旁的水琳琅听说哇婆说到蜀魄绳,问道:“婆婆和蜀山一脉有关系吗?”
哇婆惊诧而佩服地望向水琳琅:“姑娘知道的不少。没错,我祖上确实和蜀山有过渊源,是被乌蛮族掳劫而来成了奴隶,与当地奴隶成婚,得以延续血脉。”
段小涯莫名其妙,问道:“蜀山不是剑仙吗?婆婆,难道你也是剑仙?”
水琳琅轻轻摇头:“你是剑仙小说看多了。真正的蜀山,指的是峨眉山一带的山脉,并不是单一的一座山而已。蜀山修道盛行,有道自认有巫,蜀地也是比较流行巫道的地域,所以巫道得到很大的发展。因为地域特点,蜀地的巫道被称之为蜀巫,一如楚地的巫道被称之为楚巫一样。”
段小涯当然知道巫道是有流派的,但从没想过还能按地域来划分,问道:“除了蜀魄绳,还有其他对付活魇的办法吗?”
水琳琅问道:“上次你们是怎么对付活魇的?”
“上次有紫霄道长帮忙,用的是茅山术,开了鬼眼和活魇通话。活魇不是闽国大将石雄吗?他一心想要光复闽国大业,结果我们告诉他闽国已经灭亡了,活魇自己接受不了,心灰意冷,没了斗志,一股残念就此消散了。”
“上次既然已经用过一次这样的办法,现在活魇重新复活,估计这个办法已经没用了。”
哇婆沉吟着道:“你们在哪儿发现了活魇?”
段小涯说道:“暂时只是推测,棺材洞里死了十几个武道高手,我想应该是尸变。”
哇婆说道:“又有外来人来了吗?”
“婆婆,村里估计不太平了。”
哇婆叹了口气,半晌没有言语,他就知道乌蛮村会不太平,自从与外界联通之后,她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或许外面的人会觉得他们的生活落后,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如果接触外面的世界,反倒让他们觉得恐慌和无措了。
到了次日,莎莎身体又痒的不行,估计虱子又在她身上饱餐一顿,莎莎从里屋走出来,她脚上的伤势已经全然无碍,不过虱子造成的痒,却比被蜘蛛咬更让她觉得痛苦。
但见水琳琅一点事情没有,问道:“水小姐,你没被虱子咬吗?”
水琳琅淡淡地道:“还好。”
阿依塔娜揶揄地道:“哪像你莎莎大小姐,几只虱子就把你搞的怨声载道。”
水琳琅冷若冰霜,而且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不可亵渎的高贵,阿依塔娜也不敢对她无礼,所以把所有的嘲讽都放在莎莎身上。
哇婆端了造反上来,众人随意吃了一些。
然后段小涯说道:“我去找罗昆,确认一下昨天的怪物是不是活魇。”
水琳琅跟着段小涯一同前去,莎莎本来想要一起,但段小涯说她的伤还要再养几天,所以没有让她跟去。
其实莎莎觉得自己的伤早就好了,毕竟毒已经被段小涯拔除干净了。
到了马家,段小涯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应,段小涯一脚踹门进去,水琳琅有些无语,这家伙就不能斯文一点?
马家的木板门本来就没什么质量,被他踹了一脚,门轴都歪掉了。
昨晚罗昆是在马家投宿的,段小涯喊了一声,没有言语。
“小涯,你看!”水琳琅指着楼梯脚下倒了个人,正是昨晚见到的马战媳妇。
段小涯急忙伸手把脉,然后叹了口气:“死了!”
“像是中毒似的。”水琳琅翻看死者的眼睛,又从颈部看到两个细小的窟窿,“被蛇或者什么毒虫咬的。”
“是夜郎族吗?”
“应该尽快找到夜郎族的人,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村里横行霸道,这些都是无辜的村民。”
水琳琅一向冷静的人,但接二连三的看到无辜之人死在夜郎族的毒下,她也有一些按捺不住。
所谓菩萨也有脾气的,何况水琳琅不是菩萨。
段小涯走上楼去,结果楼板之上又倒了一个女人,正是马震的媳妇,段小涯一摸脉搏,也已毙命,见她嘴角冒着一股白沫,嘴唇发黑,虽然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也知道她是中毒了。
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马家兄弟,也没有看见罗昆,段小涯猜想马家兄弟一起是下地去干活了,他在农村长大,知道农村的作息。夏天的时候,农民一般天蒙蒙亮就下田了,因为这个时候阳光还不猛烈,比较凉快。
两人走出马家,找了一个路过的村民问道:“看到马战和马震了吗?”
那个村民顺手一指:“那,那边的玉米地里。”
两人朝着玉米地走过去,马震和马战正在除草,似乎还不知道家里发生大事,看到段小涯和水琳琅过来,两人神色又是紧张又是敬畏。
段小涯问道:“罗昆呢?”
马战回道:“罗兄弟一早就走了。”
“你们家里还来过什么人没有?”
“昨晚夜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是从外面来的,他的眼睛好像出了一点问题,我们接待了她。她给了我们一些钱,让我去拿一些菜油,洗她的眼睛,然后又擦了些药,就在我们家睡了一晚。”
段小涯知道他们说的是周洁,愤愤地咬牙:“又是这个花娘。”
马震问道:“段兄弟,你和那个女人认识不成?”
“你们快回家看看吧,那女人害死了你们的媳妇。”
马战一怔:“怎么可能?她一个弱女子,一个能打两个吗?我们媳妇可是经常下地的,干活一把手,一身力气……段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吗?”
段小涯板着脸道:“你看老子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马家兄弟一听,只觉手心冒汗,把手中的农具一扔,慌慌忙忙就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