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考场就十来个人,考的都是不同学校不同专业,也不存在谁抄谁的问题。监考的人闲得没事,还好奇地一份份挨个看考生们的考题,也许他看不懂理科的考题。
外语的华珺瑶考比较好,说到底在海外漂了那么多年。做起来比较顺畅,入乡随俗带着的英汉大辞典也没用上,因为时间本来就不富裕,翻字典更会耗去时间。
对于她最担心的政治,背书背的好的,也不太怕!就是中国古代经济思想史她没有系统的学过,考得应该最不理想。不知道其他考生的水平,没有比较尺度,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成绩出来的也很快,跟自己估的分数也差不多,外语考的最好几乎是满分,高等数学考了八十多分,其他几门课都刚刚及格了,六十多分。对此华珺瑶不满意的这些成绩,然而她确实考生中综合成绩最高的。
后来才知道,所有报考人大学经济系的考生,高等数学只有两个人过关,她是其中一个。也是外语成绩是最好的。
在复试通知没有下来以前,李根生已经告诉了她,她达到了复试线。很快拿到了复试通知书,时间是六月上旬,也就是还有一个月的复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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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通过了,找了个星期天,华珺瑶带着童装和买的肉、菜,去了华鹤年的家。
在侨汇商店买的面包,蛋糕,早就让耿媚第一时间送过去了。
在华鹤年的家也没多待,因为他们要积极备战期中考试,所以吃完饭,就离开了。
悠闲的走在胡同里,看着矗立在街边的绿色邮筒,华珺瑶一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赶紧跑到邮局,打了份加急电报。
已经回到老家驻地的萧楚北收到电报,就四个字:初试已过。
反过来倒过去,就这四个字。
坐在双杠上的风从虎摆动着腿道,“那电报快让你翻烂了,初试过了,你不该高兴啊?”
“就这四个字,也不多写点儿,她人在哪儿,过的好不好。”萧楚北不满地说道。
“你当这是写信啊?这是电报,按字收费的。”风从虎哭笑不得道,“你不会给她回信。”
“回什么信?都没地址。”萧楚北沮丧地说道。
“难怪了,这就帮不了你了。”风从虎摊开双手道。
虽然不满意,好歹心里有他,寄来只言片语的。萧楚北自我安慰道,“算了,不打扰她复习了。”满脸笑容道,“我家瑶瑶还真能干,过了初试。”
“什么叫你家瑶瑶,瑶妹妹答应跟你处对象了。”风从虎眼底藏着一抹算计道。
“当然了。”话出口萧楚北就看向风从虎,果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至于吗?”
风从虎长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不容易啊?终于确立关系了。”
他这个看客都替他着急,不过也看了不少好戏,未来肯定还有许多好戏,他就搬好小马扎,继续等着。
“收起你那等着看戏的小眼神。”萧楚北睁大眼睛看着风从虎的背后道,“任同志,你来了。”
“装的还挺像,少骗我。”风从虎根本就不相信。
“虎子哥!”清脆甜美地声音在风从虎的身后响起。
“国红!”风从虎高兴地跳下来,迎了上去,“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任国红笑靥如花道,“都是你爱吃的。”看向萧楚北道,“萧连长你好!”
“任同志,你好。”萧楚北一本正经地说道。
“哎呀!,啤酒,小菜。”风从虎高兴地叫道,回头看向萧楚北道,“一起。”
萧楚北笑了笑,知趣道,“我就不惹人嫌了。”转身离开,在这里看着人家成双成对他是满满的嫉妒。总算有了她的消息了,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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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了五月末,华珺瑶捯饬了一番,化妆成了表姨,敲开了蓝存渊家的大门。
蓝存渊看见她的到来,一下子就哭了,“表姨你咋现在才来啊?”
“这是咋了,别哭,别哭,出了啥事了?让人给欺负了,货让人给抢跑了,只要是人没事就好。”华珺瑶安慰他道。
让他给哭的,自己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还是他年龄太小了,容易遭贼惦记。
蓝存渊手背粗鲁的擦了擦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姨,不是赔了,是我们赚大钱了。”激动地哆嗦着嘴道。
“您跟我进来。”蓝存渊将外门插上,然后又领着她进了内屋,爬到床底下,从里面拿出三个方形的铁皮饼干盒子。
“放在床底下安全,放在铁皮饼干盒子里,就不怕老鼠了。”蓝存渊解释道。
“你就不怕它发潮,霉烂吗?”华珺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
“啊?”蓝存渊赶紧扣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报纸,揭开,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摞摞的用橡皮筋捆住的十元大团结。
“呼!”蓝存渊松了口气。
华珺瑶看着他紧张兮兮地样子好笑地说道,“放在家里不安全,你不会存银行吗?”
“银行?我这样存进去,我有些怕别人说这钱来路不明。”蓝存渊担心道。
“可是放在家里招贼了怎么办?到时候可被人家连窝给端了。”华珺瑶又问道。
“这怎么办?”蓝存渊挠挠头道,“家里放不得,银行存不的,难不成全花了。”又迟疑道,“可是买东西,还不昭告天下,我有钱了。”
“该怎么保存你慢慢想?”华珺瑶好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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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存渊视线转向床上堆着的小山似的钱,看到这么多钱,摆在这里,这震撼力,依然是震的他心跳失序。
“表姨,是四倍的利润。”蓝存渊比划着手指道,“您给了1500块,倒腾回来的货,挣了六千块。”
“可这好像不止六千吧!”华珺瑶看着钱道。
“表姨,请您原谅我善做主张,我把货买完了,一直找不到您,所以拿着变现的钱,又南下进货,我这两个月去了四回,这里是三十万。”蓝存渊汇报道。
“这么多货你怎么运回来的。”华珺瑶看着他问道。
蓝存渊低垂着头道,“表姨,我……我……又自作主张,舍去了一部分利益,办下来火车车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