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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那我也要。”
  这世界能有多少好人?
  爱了就爱了,管他好人、坏人,不都是人吗。
  —
  晚上七点,唐晚站在奥体门口等江然。凉风吹得人头疼,唐晚拢紧羽绒服衣领自顾自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老早就有人等在了外围。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转眼功夫就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拉横幅,有的举着荧光牌,有的手舞足蹈跟同伴讨论。
  唐晚瞧过去,好多都是柯珍的歌迷。
  ——永远自由,永远疯狂,永远不要命。
  ——如果你爱的人是条狗。不怕,我替你杀死那条狗。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再见吧,再见你妈的见,这狗屁不通的世界。
  全是写的柯珍。
  忽然间,唐晚好像明白了江然的激动。这样赤/诚直率、不顾后果的人,谁不爱呢。
  得知位置在vip区,江然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柯珍的安排,四张票没连在一起,唐晚没跟江然一块儿,捏着票去了另一个vip区。
  手里还有一张票是傅津南的。
  他应该不会来了?
  演唱会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席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耳边到处都是讨论声。
  唐晚头一回听演唱会,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
  正尴尬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坐下来时挡了她一大半光,身上气场很足,唐晚左侧凉嗖嗖的。
  唐晚偏头一看,眼里浮出惊愕——
  傅津南?
  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票,唐晚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提醒他:“坐错了,是这边。”
  说着,唐晚指了指她右侧的位置。
  傅津南懒得动,双腿岔/开,神色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不吭声。
  唐晚怕有人过来,手指又捅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这回傅津南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唐晚身上了。
  “是这儿,你坐错了。”唐晚咽了咽口水,再次提醒。
  刚说完,唐晚头顶就罩了件外套,把她脑袋、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
  眼前一片黑,啥也看不清。唐晚气急,一把扯开外套,低头扫了眼——
  哦,傅津南的。
  将外套搭在大腿上,唐晚呼了口气,扭过脸不看傅津南。
  她也是有气性的好吗?
  刚别过脸,一只大手就将她脸掰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傅津南俯身对着唐晚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故意报复似的,力道很重,咬得唐晚直抽气。
  好不容易推开胸/前的脑袋,铺在膝盖上的大衣已经掉在了地上。
  唐晚弯腰捡大衣,手指刚抓到衣服,傅津南的大手贴在椅背,凑过身吊儿郎当问了句:“我不让,能把我怎么着?”
  “不让就不让啊,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唐晚抓了把衣服,气急败坏说。
  听完才知道,那位置傅津南自个儿买的,没占别人的位。
  傅津南又不说话了。身子颓在座椅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落在唐晚大腿上的那只手却不见停下,有一下没一下游走着。
  唐晚呼气,斜了眼旁边不着调的人。忍着声将大衣展开搭在两人身上。
  这下,傅津南更放肆了。
  眼见他旁若无人的乱来,唐晚伸进大衣用力地掐了把傅津南的手背。傅津南吃痛,皱着眉觑了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姑娘,倒是没再胡来。
  唐晚见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隐约清楚,傅津南这会儿由着她是因为昨晚的事和早上她说的那番话。
  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
  可是,恃宠而骄又怎么了?
  想到这,唐晚眨了眨眼,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傅津南。
  傅津南嫌弃地扫了眼边上的小姑娘,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
  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幼稚死了。
  —
  八点钟,演唱会正式开始。
  音乐的浪潮里,唐晚随着一阵又一阵地尖叫融入氛围。
  柯珍上台是第三首歌,唱的是她出圈那首情歌。
  今夜的柯珍穿着黑色亮片吊带短裙,露出的腿又长又白。
  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银饰,走起路来风情万种。
  她一出来,底下喧嚣不停,全都扯着喊柯珍的名字。那劲儿,恨不得把嗓子喊破。
  柯珍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扫了一圈台下,半垂着脑袋弹曲。
  前奏刚响起,底下的人便开始不停叫。唐晚也跟着喊了几声。
  傅津南眉头皱得老高,撑着下巴睨向边上不停折腾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举着不知道从哪儿得的荧光牌,全程只顾跟着吼,瞅着她这副憨痴的模样,傅津南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唐晚有感应地扭过头,一眼撞进傅津南盛满笑意的深窝眼。
  那里头噙着千丝万缕的温柔,化作一汪水,将她一点一点溺在其中。
  唐晚呼吸一滞,放下手上的荧光牌,低头捧着傅津南的脸亲了下去。
  傅津南双手枕着头往后一仰,由着她亲。
  台上柯珍正好唱到——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爱的人是条狗,是一条只会摇头摆尾的狗。这狗屁不通的世界,我爱上了一条狗。”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就叫《爱的人是一条狗》,写给丁嘉遇的。
  丁嘉遇就是柯珍爱的那条狗。
  为什么用“条”,不用“只”,大概只有柯珍自己清楚吧。
  亲完,唐晚抬头往后一扫,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戴着鸭舌帽、口罩,坐在斜后方的人是丁嘉遇吗?
  唐晚刚想确认就被傅津南摁回了座椅。就是这么一秒,那人抬眼看了过来。
  只一个眼神,唐晚就认出了丁嘉遇。
  唐晚刚想出声,台上的柯珍突然丢下吉他拿起话筒走了过来。
  人潮汹涌中,柯珍脱了高跟鞋,张开双手毫无征兆地跳下舞台。
  唐晚下意识惊呼出声,刚捂住嘴就见柯珍被观众席的歌迷接住,众人抬着柯珍往空中抛了好几下才放下她。
  人群里,柯珍拿着话筒边唱边往唐晚的位置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柯珍身上,还有被柯珍选中的唐晚脸上。
  众目睽睽下,唐晚被柯珍拉着起身走到了舞台,离开前唐晚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眼皮半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座椅扶手。
  好似……由着柯珍胡来?
  江然看到这一幕,满脸震惊地搂住高旭的胳膊,“卧槽,柯珍选的人是晚晚!??”
  高旭顺着看过去,“好像是。”
  “晚晚会……疯吧?要是李姨知道,肯定又要跟晚晚谈话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晚晚做这些没用的事。”江然想起李慧芸止不住的摇头,话也说得没头没尾的。
  江然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傅津南身上,“晚晚身边的男人是谁,好帅!比我们家扬扬还帅!”
  女朋友连续提了两个男人,高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然然,你还记得你男朋友是谁?”
  “哎呀,不一样嘛!”
  —
  光束打在唐晚身上时,唐晚紧张得不敢呼吸。
  她怎么也没想到柯珍玩起来这么疯,疯到她没法接。
  居然让她现场选一个人接吻。
  唐晚吓得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