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0030121”
凉婵走上前,只见这桌子上面的这一串数字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屋里,没有保险柜,没有笔记本,那么这一串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死者生前留下这一串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真的是一起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
“谁报的案”
凉婵问道。
叶深深拿着笔录从里外面走进来,“老大,报案人是死者的女朋友,她三天没有接到周良的电话,就跑到他公寓来了。”
凉婵看了一眼公寓的门,并无撬锁的痕迹,“所以,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叶深深说“是的,她女朋友是律师,对咱们办案的程序比较了解,所以一打开门,见看死者后,就报警了。”
许诺走来来,“老大痕迹科那边已经检查过了,案发时,屋里只有死者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没有被打扫过的迹象。窗户外面也没有攀爬的迹象,而且监控录像显示案发期间,除了死者本人,并没有人进入到这个房间。”
凉婵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那盏灯,还有死者手里握着的遥控器,缓缓开口,“所以,案发的时候这里是一个密室。”
许诺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程风站在尸体边上,目光静若深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更显得笔直挺拔,在听到许诺说的那些话时,低声说了一句,“密室……”
随即毫无征兆的转身离开。
凉婵想,这家伙今天吃枪药了,这么冲“尸体送到殡仪馆做进一步尸检,另外排查一下死者生前社会关系,还有,查一查这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事情,也许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她说完,径直走向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报案人。
周良的女友,叶勤。
叶勤是一个律师,与周良同岁,两人是相亲时认识的,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所以当凉婵看到她时,她并没有哭哭啼啼,反而很冷静。
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
凉婵说“叶小姐,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
叶勤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会有一个这样年轻的美女警察。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警察的业务技能怎么样,不会怀疑她是凶手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良是什么时间?”
叶勤想了想,“上周末,我们一起吃了饭,他把我送回家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吗?”
“是的,没见,但是我们有微信联系。”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打开周良,“是前天晚上,他最后给我发完信息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凉婵看了手机一眼,对叶深深招了招手,“很抱歉叶小姐,我们可能保存一下您手机聊天记录。”
叶勤不作声,默默的把手机递给了叶深深。
凉婵又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这个到是没有,他这个月看上去心情不错,刚刚买了车,又升了职,所以他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被害的!”
叶勤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们上次见面,他说他睡眠不太好,每天晚上都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这一是他最近才提到的,不知道算不算是反常。”
凉婵看了她一眼,“安眠药。好谢谢你的配合。”
转头问叶深深,“周良的父母那边通知了没有?”
叶深深说“刚才已经通知了,正在来的路上。”
她重新戴上手套,把公寓里能盛放东西的全都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安眠药这种东西。
凉婵再次扫视了一眼公寓,对许诺说,“差不多收队吧,等尸检结果出来。”
“好”
叶勤被辖区民警送了回去。
凉婵站在公寓楼前面,抬眼看着这片装修的十分豪华的酒店公寓。
恍惚间一个念头跑了出来,周良一个外科医生,为什么会在西南精神病研究院工作?
她对医院构造这方面不是很懂,但他身边有一个家伙懂阿。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几声之后,那人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案件结束了?”
凉婵问“精神病研究院里,也需要外科医生吗?”
电话那头想了想,“这也要分情况,如果像那是那种比较高级一点的精神病研究院,通常会配备外科医生。与普通医院相比,算是比较清闲,通常做的工作就是为病患检查身体,处理一些小伤之类的。”
“知道了!”
凉婵挂掉电话,转身上了警车。
一个前途光明的医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自杀,这种案子,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周良的父母都属于高知分子,加之他又是家中独子,在听到消息后,周母当即晕死过去。
周父双眼通红,布满老年斑的手狠狠的捂住了双眼。
凉婵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对老父亲,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周父也不知听谁说的,这案子是她负责,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话不说砰砰的在地上磕头。
凉婵一惊急忙将他拉起来。
周父老泪纵横,挣扎不起,哽咽一声,“凉队,我儿子一定是被人杀害的阿,一定是!他还那么年轻,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凉婵蹲下身,看着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相信警方,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队里几人合力将老人搀扶起来。
刑警队里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像这种二话不说,先磕头的不是头一次见。
凉婵心情有些复杂,看惯了那么多的生死,按说早就应该波澜不惊才对。
但今天的这起案子,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
想起了那人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心情有些烦躁。
到了临近下班,痕迹和法检那边的报告先传了出来。
尸检证明,死者周良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致命伤口只有一处,背后那把刀,从刀没入肉的角度以及周遭反映看,确实是高空坠下来的,而非人为。
所以,这一起看似疑点重重的案子,真的是自杀案件。
她拿着报告,反复看了几遍,淡淡的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几个组员,“检验结果先放一放,屠夫那里我去交代,今天辛苦一天,早点休息,明天再说。”
她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打算以自杀结案。
刑警队每年的都有业绩考核,结案率往往是评分标准,她这么做,如果被屠夫发现,少不了一顿臭骂。
但多年的刑警直觉告诉她,这件案子的背后,还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死者生前留下的那一串数字。
其他几人没有说什么,默默点头。
特案组的这几个人,虽然平时嘴贫了点,但在某种情况下,也是空前的团结。
外面的天已黑了,有脚步声传来。
鹿云非满头大汗的走进来,身上很多处都是有泥巴。
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通牛饮。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狼狈?”
鹿云非看了一眼,凉婵组里的人都还没走,“怎么人这么全?开会?”
“嗯”凉婵没有多说话。
鹿云非说“今天下午说也奇了,你们组的人刚走,就接到报案,在沅江路天桥底下发现了一具女尸,前脚还没离开,以脚又接到报案,说在是沅江公园附近的池塘里有一个流浪汉死了。”
“一次性两个?这么巧?”凉婵皱眉。
鹿云非说“是阿,光是确认死者身份就需要很久,还要面临媒体曝光的压力。”
凉婵问“怎么死的?”
鹿云非说“女的是心梗,男的也是食物中毒。”
流浪汉的生活本就居无定所,身体健康还好说,但大部分都是有病而不自知的。
吃的东西不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就是别人不要的,食物中毒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