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
周二郎低唤。
“五百两,五条命,值得的!”
赵贵闻言,“那就赶紧去周家村拿钱,拿了钱过来把周芸娘娘几个接走,不给钱,休想走!”
族长真是气狠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今儿我这老头子做主了,亲自写下这放妻女书,让她们娘几个回周家村去,你们若是愿意作证的,一会在放妻女书上摁手印!”
赵家村几百年都没出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太不是人了。
这边族长下了命令,那厢快速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族长扬手拿了笔就写,赵贵自然不答应,叫嚣着,族长怒喝一声,“押住他!”
有村民立即上前压住赵贵,赵贵骂骂咧咧,各种粗俗的话不堪入耳。
族长写下了放妻女书,在最后一条竟写着,若赵贵一家子胆敢去周家村闹事,周家村人打死不论。
族长写好,刚想按手印,却不想赵鹏大步上前,赵贵瞧着眼睛一亮,以为赵鹏是要抢走放妻女书,却没想到赵鹏上前,拿起笔,在放妻女书下写了这么几句,“我,赵家长子赵鹏,亲眼目睹爹娘,弟弟无数次打掐周氏,招弟、盼弟、带弟!”
搁下笔,第一个按下了手印。
其实赵鹏是没瞧见的,他若是瞧见了,定会劝的。只是今日,他实在是被爹娘、兄弟恶心到了。
有了赵鹏带头,族长、村长也摁下手印,村民们也纷纷上前,摁下手印,老老少少,连那些屁孩都上去按,一张白纸黑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手印。
赵贵瞪大眼睛,错愕不已。
为什么全村人都去按,难道他做错了?
周芸娘这个贱人生不出儿子,他打她错了?几个孩子是他的种,他打一下怎么了?
就连他大哥也去按,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赵贵娘更是破口大骂赵鹏,赵鹏站在一边,静静听着,赵鹏的媳妇廖氏想了想,也带着孩子上前去了。
她嫁来这赵家,说实话也吃过亏,好在生了个儿子,虽然赵鹏是个心好的,但这婆婆却是个心恨,特别重男轻女又偏心的。廖氏是知道一些的,但她一直明哲保身不敢说,如今赵鹏都站出来了,她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周芸娘实在感动,跪在地上带着三个孩子磕头,从今儿起,她们娘儿几个再也不用遭罪了。
几乎整个赵家村都来了。
就连在地里干活的听到消息也特意跑回来,本来还没那么严重,但三人成虎,那些去喊的人把事情说的更严重,几乎说成赵贵拿刀子在周芸娘身上划,都还有伤口呢,真真就像当初眼睁睁看见赵贵拿刀子一般。
周二郎也不让周芸娘去收拾东西了,谢过了族长、村长、村里人,三兄弟带着娘几个要出门,赵贵自然不答应,拦住不让走,周二郎一脚踢了过去,把赵贵踢倒在地,冷声道,“以前我当你是自家兄弟,就算你有错,我下手也会手下留情,可如今你和芸娘恩断义绝,我们一无亲,二无戚,我下手就没轻没重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也别来周家纠缠芸娘,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每次我都不打死你,把你打个半死不活,躺上几个月,我赔些钱给你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