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的每个决定,都不是用来后悔的,明白吗?”
唐千染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几乎能听见牙齿那儿传来的咯咯声。
她用力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下定决心,“没错。我不爱他,我决定了,我不要嫁给他,所以请杨妈帮帮我。”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隐约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但最终变成了低低的笑声,好像完全不责怪她一样,杨妈低沉的说道,“你呀——”
唐千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杨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想,杨妈一定对她非常失望。
失望透顶。
唐千染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顶上的吊灯,迷离的色彩晃了她的眼睛,她有些头疼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天黑了。外面什么灯也没有,只有一轮苍凉的月色,无声冷寂的挂在顶上,平静的俯瞰着人间的一切,好像所有的寂寞都被那轮月亮概括了。
唐千染疲惫的爬起来,虽然睡着了。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舒适,反而更加累了。
好像在梦里被折磨了一般似得,她四肢酸疼,有气无力,想起身开灯。
站起身来,她突然撞上也一堵带着温度的肉墙。男人的躯体非常结实而且坚硬,带着无与伦比的冷峻气息,让唐千染觉得自己仿佛撞到了一座带有温度的雪山。
她惊呼一声,头脑还不是很清楚的坐回床上。然后揉了揉额头,不明白自己房间里怎么会多出现一个人。
池家的安保非常厉害,如果不是故意放水,是不可能有外面的人能进的来的。
所以面前这个男人,一定是池家的人。
会是谁?
唐千染低低的吸气,鼻尖热气四溢。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不然身体不可能那么烫。而且她的大脑很糊涂,连最基本的辨认能力都做不到了。
以前她能靠别人身上的气味分辨那是谁。但是今天却不行。
她依稀能闻到一股冷冽的薄荷味在周围散开,但是她的大脑却迟迟不给出答案,于是只好问道,“请问,是谁?”
她刚刚说完,下颌便被一只大掌用力捏住,她疼得闭上眼睛,试图征途。却无疑是狼爪下的白兔,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她忍不住啜泣了起来,“疼。真的好疼……”
似乎是被她那个湿润可怜的“疼”字触动到了,男人深深锁住的眉头,略有舒展,但仍然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脖颈,她纤细脆弱的脖子几乎能被他一只手便拢住。
“除了我,你还期待谁会来你的房间?”
虽然无法分辨身上的气味,但是唐千染却能听出那个人的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足以惊讶,也足以迅速平静。
原来是他,那么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这个庄园里,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了的。
唐千染轻轻笑了一声,滚热的气息带着无力,像是一朵残败的玫瑰,无神潦倒在他指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我的房间,你才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