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尹小姐是怎么知道大少醒来的,这似乎不过是刚刚的事情……”
他问的委婉,尹婉莹的脸色微有变故,用一记烂漫的笑意遮住她眼底的不安,“我——我当然是听护士说的,你说巧不巧。我刚走进医院,就听见护士站的医生在议论大少醒了的事。我高兴坏了!”
贺进略一蹙眉,没有轻易被她骗过。
事情绝不会像她说的那般容易,池君寒才醒来不过半分钟,医生也是接到消息刚刚赶到十分钟。他的消息更是被叮嘱要机密,门外的小护士怎么可能会议论。
除非,那些医生里,有她的耳目。
贺进眯眼一笑,柔声揭过道,“原来是这样,尹小姐的汤就交给我吧,大少再醒过来,我会热了给他喝的,尹小姐待产期将至,还要养脸上的伤,这些操心劳力的事情。日后交给下人就好。”
尹婉莹虽然不甘心又没有见到池君寒,可对这位贺特助不敢造次,多少要卖个情面。
她柔柔一笑,心里对他故意提自己脸上的伤略有恨意,脸上却掩饰的极好,温婉动人。落落大方,粗一看,真像正经的少奶奶那么回事,“那就麻烦贺特助了,我明天再来,希望那个时候。大少是醒着的,也不算浪费我这么些日子的苦心了。”
好不容易送她走了,贺进提着那罐子汤思索了一会,开始思虑她背后的势力。
宋若词落水的时候。先找到她的那群人虽然也是池君寒的下属,但分明藏着什么事,与他不是一条心,尹婉莹收买人心的法子太多,多到让人不得不防。
日后,怕是个大隐患。
又休养了一个星期。池君寒才出院了,他恢复了从前的俊朗决然。眉目气质都与之前无异,唯独眼中的寡淡萧条更重了。装不下任何人的身影。
从前他不过是喜怒少形于色,而现在却是真正的不露声色,他变得更加寡言少语,手段也超乎常人想象的雷厉风行,除了贺进,常人站在他面前超过一分钟,都会忍不住战战兢兢。
可池君寒压根懒得搭理任何人。
从公司回来的路上,贺进照例进行着每日的工作汇总。
读到一条时。语气有了明显的停顿,“下面的人汇报说,唐少近日大病了一场,刚刚有所好转。又郁郁寡欢起来,猜测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已经被唐老爷子做主,送到德国疗养了。”
池君寒鼻尖溢出一声潦草的淡声,似乎对此并不敢兴趣。
贺进这才敢收起胆战心惊,继续往下汇报。
回到老宅,池君寒在玻璃房的花房温室里饲弄花草。
他不算是爱花爱草的人,平日里这些也都有园丁修剪,长年累月都是生机勃勃的。
也是宋若词离开后,池君寒才有了常来花房看看走走的习惯。
花房为了保证鲜花常开,温度总是最宜人的,与外面的雪天不同,温馨的柔色灯光昏沉的像一只暖融融的手心,总能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