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都能代替的工具,生死对池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吧。”
“的确不重要,但胜在独一无二,该落在你身上的仇,我报给别人,岂不是对你的仁慈?”池君寒垂下头。长睫盖住了里面浓重的恨意,语气不咸不淡。“你手边的是什么?”
手边的——宋若词往下看了一眼,指尖抚过一寸毛茸茸的东西。
她拿了起来,想起这是她给孩子织的小茸帽,才织了一半。依稀可以看出轮廓,因为还不知道男女,所以挑了个中间的粉蓝色,很可爱。
池君寒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冷硬,“拿过来,给我看看。”
给孩子的东西,却要给企图杀孩子的屠夫看,宋若词下意识的把茸帽攥在手里,抗拒道,“小物件而已,没什么稀奇的,池少想看。去婴幼儿用品店有的是。”
池君寒对她的态度原本是可有可无的,可现在却变得非常强硬,他甚至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修长的五指,命令道,“给我看。”
宋若词还想藏。却被池君寒用力夺过,他的力气太大了,她又含着一股倔劲,小小的一个茸帽,几乎要在他们手间撕扯分烂。
还是宋若词先眼眶一热,心疼的松开了手。“小心!”
那是她给宝宝织的,一针一针织的,是为了让它知道,这个世界再混乱冰冷。也有人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与它的生父是谁无关。
池君寒听见她的小心二字,脸色更是难堪到极致,他像是故意般扯过茸帽揉在手里,专给婴幼儿用的毛线比寻常的更软更细,他一掌用力的碾下去,像是触碰到了一潭温水。心底里,隐隐有什么被深刺了一下。
他脸色沉厉的展开茸帽。看着上面精心织就的花纹,冷笑道。“看来你还真是言行不一,这么期待这个孩子吗?”
宋若词对他的做法也动了怒,嘴角沉沉的压紧,每个字都说的用力,“池少允许生的,还不允许我期待了吗?”
池君寒一哂,“我真为池君白遗憾,可惜他跑的太快了。都看不见还有人在他背后默默做着什么,他是我的二弟,我多少也该代他替你聊表感恩——为生下池家的血脉,向你道谢。是不是?”
宋若词清澈的眸子突然紊乱起来,像一汪泛起涟漪的湖水,“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我不想听。”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所要承受的还不仅仅如此,背叛我、伤害我的代价,你永远也还不清。区区几句话就忍不住了,真让我惊讶,原来你心里还有廉耻?”池君寒团起茸帽,狠狠的摔在她的身上。
茸帽不重,但夹杂着他愤怒的力气,打在她身上,却也泛开丝丝的疼。
宋若词的眼眶一瞬间便红了,咬着一口米牙,浑身发抖,恶狠狠的瞪着他。
池君寒指着她的眼睛,威迫道,“不必用这样的目光看我,让我觉得恶心。”
宋若词的眼泪顷刻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