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连忙撑起身子叫住她,扯动伤口,痛的瞳孔一缩,“嘶——杨妈别走!”
杨妈到底是心软,驻足在门口,不知该走该留。
她犹豫了一小会。不敢回头看她憔悴的模样,怕自己生出恻隐之心。“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瞒着尹婉莹来的吧?”宋若词又躺了回去。
短短一个起身又躺下的动作,将她折腾出一鬓角的汗,手术后的麻药效果已经褪去,嗜咬骨血的疼痛游走在她薄弱的身体里。以至于她开口说话,都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忽然如此,是池君寒、还是尹婉莹,威胁你了?”
杨妈垂下眼睛,皱纹隐约的眼皮苍老疲乏,“宋小姐,时至今日,你还要再演下去吗?”
这个字眼她从他们口中听的多了。
人人都说她在演,她会演。说出一些奇怪的言语,控诉她的野心。
可她分明,清清白白,什么事都不曾做过。
大抵她与杨妈之间,也被误会缠住了手脚吧……
“是吗?”
宋若词瓷玉般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茫然,“杨妈以为。我演什么了?从你走后,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池家,没有人帮我,我完全被人推着走,命都被捏在人家手中,我差点以为我挺不过去了。而今连你也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吗?”
杨妈疼的心一抽,背却始终没有转过来,她硬着心肠,闭眼道。“可那都是宋小姐你自找的!我听说你在池家,特意回去找你,等不来你见我,老丁却告诉我,你已经是新主人,不能再见旧人了。我这才知道,你已经是池君白的未婚妻了!”
“难道你要告诉我。这字字句句,都是别人扯谎骗我。没有你的一丝授意吗!”
宋若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细巧的手臂无助的拉住一角被子,无措道,“怎么会呢,我从没有让老丁这样讲过……我要去见你,池君白用你和你侄子的前途逼迫我,我不得已放弃了去见你的想法,可让老丁说的话。我真的只字不曾叮嘱过!”
杨妈狐疑的想回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又僵着脖子折了回去,冷声道。“事实无人知道,还不是由着宋小姐自说自话?何况大少遭遇的枪杀可是你的指令,宋小姐又能解释的清楚吗?”
一样一样的事件,虽不致命,却都在把她往死路上推。
池君白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将她的后路全部斩断,不能成为他的所有物,便只能成为他的牺牲品。
宋若词怔怔的靠在床头,到嘴边的解释,只剩下了一句空叹。
杨妈等不到她的答复,心中失望居多,她留下一句苹果在桌上,宋小姐记得吃,便果断带上门走了。
空空的病房里只剩下宋若词一个人,没人守夜,她渴了饿了,伸手也够不着桌上的苹果。
可眼下心痛难忍,连生理上的饥渴,都不算什么,感知不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