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宋若词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作为今天的主人公,她展现出了第一无二的冷漠。
嫁给池君寒时,早早的被带进池家,连一场公之于众的婚礼也没有,哪儿像现在这般,隆重、精美、举世唯一?
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快乐。
妆化完了,宋若词也累得很。将化妆师和伴娘们驱散,一个人在休息室等着订婚开始。
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多出一个人。
宋若词回神看着镜子,眼角轻抬。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变的讶异,“千爱,你也来了?”
唐千爱打扮得体,只是颜色素净压抑了些,看着不像是参加婚礼,而像是参加追悼会的一样。
她眼眶还红红的,应该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哭泣,才让那双明亮的眼睛被恨意与疲惫包围。
宋若词看的一愣,明白了什么,收回视线道,“要坐一会吗?”
“无论池家怎么翻天覆地,你这个少奶奶。坐的还是永远稳当,真叫人不得不配合你的手段。”唐千爱讥诮的扯了下嘴巴。
她走到宋若词的身后,扶着她的椅子,看着镜中美的不可方物的她,喃喃自语道,“有人长眠地底。有人新婚燕尔,这世界还真是分裂,该活的英年早逝,该死的却长命百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池太太?”
宋若词安静如瓷,清透的肌肤晕染开的腮红。衬的她像沾满晨露的玫瑰。
她抬手抚住唐千爱的手,轻声细语道,“你说的都对,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会?”唐千爱笑弯了眼睛,却厌恶的抽出自己的手,“这可是池二少亲自邀请我来的,不光是我,我的姑姑、哥哥,可都来了呢。爷爷身体不好。托我遥遥祝福你和池二少,定要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她说着,随手取来桌面上的口红把玩着。“啧啧,池二少可真深情呢,凡是好的,都捧到你面前了,宋若词,你说你何德何能,配得上两个男人为你付出这样多?”
宋若词寂寥的垂下浓密的睫毛,嘴角的弧度像一弯弦月。若隐若现。
“唐小姐说笑了。”
唐千爱咄咄逼人,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对她的仇恨已经复杂的难以一件件理清,从唐千染这个身份。到唐风易的特殊关心,再到池君寒真正爱的那个人,矛盾早已在她的心底里根深蒂固了。
“怎么会是说笑?难道宋小姐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宋若词到笑容淡的几乎看不清,保持着优雅的仪态,静静道,“唐小姐是喝醉酒来的?宋小姐是谁,我不认识,如果是祝福,我很欢迎唐小姐,如果是存心戏弄我,还请唐小姐另寻时机,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我不希望出现任何不愉快的插曲。”
“对,你看我都忘了,你现在可是伯克利毕业的音乐才女,早已不是之前那个麻雀了,池君寒如果泉下有知,应该欣慰的很,起码你的余生,有人托付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