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媛惨笑了几声,萧条索然道,“我事后去追查,花了大手段,才套出一点话,怒气冲冲的去质问他。结果他作为孩子的舅舅,怕的却是我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所以想尽办法让我疯掉,只有这样,他在你面前,就永远是完美无缺的模样了。”
难怪。当初在医院里,无论池君寒怎样强迫,池君媛都绝不承认放蛇的事情。
原来真的是另有其人,池君白骗她,骗的好苦。
他不想让她生下孩子恐怕也是私心,与池君寒一样,不愿看见她生别人的孩子,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池君白埋伏的这样深。
宋若词不寒而栗,双手冰冷的护住小腹,那儿隆起的弧度,证明着小生命的存在。
它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不知道是福是祸……
宋若词忽然起身。
池君媛连忙拉住她的衣角,唇上的红润已被焦虑染的苍白,“你要干什么?”
“我要……”宋若词摸着小腹,心中的酸软像是倾泻的海水淹没了她的五感,呼吸之间只有咸涩苦闷,她拾起一点神智。嘴角扯起无力的笑容,轻轻道,“我去见他。问问他,他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说的事,你要留下我。这些事迟早摊牌,等他下手,不如我亲自去问!”
“若词!”池君媛想拉她,没拉得住。
她这段时间养病卧床。双腿早已肌软无力,踉跄站了两步就跌了回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若词的背影毅然决然的离去。
“都怪我、都怪我……”池君媛的大脑一下涨的生疼,她痛苦的抓着头发,也无法缓解那万分之一的疼痛。
书房的门紧紧关着,宋若词对着门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交谈着关于池君寒的事。
苏澜卿与池君白的声线很明显。宋若词耳朵贴着墙角仔细听了一会,脸色微变。
她轻轻把随身携带的微型窃听器黏贴在门缝角部。往里塞了塞,然后回到房间,调试了一下手机,开始监听书房里的谈话。
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苏澜卿的情绪也已经不再克制,罕见的歇斯底里。
她在外一直以温婉娴静的形象示人,曾几何时,宋若词差点以为她真的不会生气。没想到私下里还有这样一副失控的面孔。
“你派去找的人呢,都是一群废物,多少天了,一个女人都抓不回来?尹婉莹有通天的本事能逃过你的耳目吗。我看你压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池君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她不算笨,知道我们这么多内幕,还抓着我们的把柄,既然打算逃,就是早就已经谋划好,之前派去抓池君寒的人还没回来,人手不够,还要防止他们两个人汇合,时间多少要长一点。”
苏澜卿一惊,“你怀疑尹婉莹投奔池君寒了?她疯了吗,池君寒要是见到她,恐怕恨不得杀了她,现在池君寒被通缉的故意伤人罪可都是拜尹婉莹那番指证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