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是一贯的温沉,像是正与人闲话般从容亲和,可却压抑着浓浓的胁迫。
宋若词被吓的不敢流泪,惊弓之鸟一样被他搂在怀中。
池君白不断抚摸着她发抖的背,用一些温情的话安抚她,可女人的惊恐一丝也不见少。柔软的身体反而越发僵硬。
他无声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掏出一只针管。趁着宋若词发怔,轻柔的注射进她的后颈皮肤中,针头轻刺轻取,他作为医生。手段老练成熟,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宋若词只察觉到一丝痛,人就昏迷了过去。
昏死的苍白眼睑没了身体本能的控制,肌肉松懈,含在眼眶许久的眼泪,也慢慢从眼角滑落。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池君白不在,而房门被上了锁,宋若词试图起身,发觉自己开始有力气了。
她走到窗前,看着从外被上死的窗户发呆。
如池君白所说,这处别墅的确是一处休养的好地方。被花园围绕,入耳只有鸟语莺声,花园外是高高的墙体,前面还种着高树,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除此以外的东西。
力气恢复了。她又尝试着发声,几天没有开口的嗓音沙哑的像粗糙的沙砾,但起码能出声了。
宋若词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胡乱的翻找着能够帮助出去的东西,然而池君白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一点工具都没给她留下。连椅子支撑脚都被软布海绵包的严严实实。
她几乎绝望了,坐在床边发呆,期待着有人能发现她的失踪,找到蛛丝马迹来救她。
可是这样的概率何其微小……
门开了。池君白款款走进,手中端着一杯花茶,“你出不去的。”
花茶散发着一股清甜淡雅的气息,将宋若词心头的烦躁抚平了不少,她稍稍冷静下来,背靠着坚实的墙壁。低声问道,“我只是睡太久了。起来走走……”
“你骗不了我的。”池君白打断了她的话,“我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双眼,你在想什么,干什么,我清楚的很,所以不要再撒谎了,我不喜欢。”
宋若词本就苍白的脸倏忽一变,比池君白手中的白瓷杯还要更素三分。她慌了神的去看房间里的每一个事物,确认着隐藏摄像头的地方。
池君白将花茶递给她,温和炙热的大掌,顺滑的从她发梢抚过。“别找了,我不会放在你能找到的地方。”
花茶温度正好,可宋若词的手却一阵阵发软发虚,握着瓷杯的手全无力气,如果不是池君白用手托着,杯子这会早已经碎了一地。
她不敢不接,但也不敢喝,池君白的医生身份,以及他惯用的手段,都有可能会渗透在一茶一饮里,成为她最大的威胁。
她不想下一次醒来,又是在几天后,她等不起。
池君白恰好能包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他细致把玩着她每根软骨指节,肌肤相亲的触感与温度让男人心情颇佳,凑到她耳根下低语,“怎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