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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个苗头已经很好了,证明你在不断的康复,乖,放松自己,不要那么抵触,试着去接受它。或许你能真正的感知她。”
  唐风易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不断引着迷途上的人归往正确的方向。宋若词无条件的信任他,不断的放松呼吸,接纳身体,回想起那团迷雾。
  ……失败了。
  她还是怎么都想不起。
  好像窍门只在梦里。一旦梦碎,身体保护机制就会瓦解那团迷雾带来的冲击力,避免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好像不行……”宋若词疲惫道。
  唐风易陷入沉默,过了会,鼓励着开口,“没事的,才第一次,试试会好,千万别灰心,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他的声音不难听出失望与倦怠。
  宋若词不想让他灰心,努力挤出笑容敷衍着答应。等到电话挂断,她才轻哂着敛去笑容,安静的坐直身体,不言不语起来。
  杨妈频频看着她,等她手机挂了,才不安的询问道。“少奶奶刚才在说什么,什么记忆,什么他不敢对你做的,有人要伤害你吗?”
  宋若词的安危是她现在唯一记挂的事情。
  同在一辆车里,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掉所有的声音,宋若词料到了杨妈会这么问。早已经想好借口,温软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好像还有些事没想起来。咨询了一个医生,医生让我放松平静,以免大脑自发保护性的遗忘,伤害了本有的记忆。”
  这么说,好像和她刚才电话里说的对的上,可杨妈不知为何心还是发慌。
  好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宋若词还经历了一场浩劫。
  杨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宋若词单薄的小身板,心疼道。“可怜我们少奶奶了,年纪轻轻还要受这样的苦,老天爷不公,少奶奶心地善良,从未行差踏错一步,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不公?早就不公了。”宋若词伏在她怀中,双眼空洞且直勾勾的落在暗处,“从出生那一刻起。不公就决定了,融化在血里了。”
  ……
  接下来几天,宋若词尝试了许多种办法,也没能想起更多的。
  她的睡眠也差了很多。因为心事重,梦到迷雾的几率也大了,但让她更烦躁的,是梦见以后却无法保留那段稀有的记忆。
  已经很久没去探望母亲了,从嫁进池家以后,她就像被裹进了洪流,身不由己。
  趁着天气好,她打算去公墓看看,顺便带了一束白玫瑰。
  虽然母亲很早以前就过世了,但她却觉得母亲没有消失,永远在陪着她,每次去墓地的时候,她也不觉得阴冷害怕,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上很多话,也不觉得口渴无趣。
  因为她知道,她一定在墓碑的那头静静听着,就算身体不在了,也能用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爱的女儿。
  宋若词婉拒了杨妈陪同她一起去扫墓的请求。
  她只想一个人去看妈妈,她相信,妈妈也是一样的,只想见到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