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给了她最大的余地悔改,心里还抱着一分希冀,他祈祷她最好沉默,如他所料不要开口。
但宋若词面朝着夜晚星月,还是在他走出去前,轻轻开口。“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门被狠狠关上。寂寥的孤月下清辉如水,覆在女人单薄纤弱的背影上。
她突然扶着额头,淡而缓慢的笑了起来,可眼中却没有一分喜色。只有无尽痛苦。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桂嫂朝着身后比划了个手势,悄悄走回苏澜卿身侧专心致志的给苏澜卿撑着场子。
现在池家人心一分为二,苏澜卿的势力还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想使唤个衷心的人不容易,只有桂嫂最能放心的当成条走狗用。
收到暗示的苏澜卿故作无意的从楼下走过,被灯光照的辉辉的金丝绣鸟旗袍十分华贵,吸人眼球,听见楼上的脚步声略有停顿,苏澜卿勾起嘴角,抬头往上一看,温和的笑了起来,“君寒。正巧遇到你了,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很多年前,池君寒只有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苏澜卿,她比现在年轻很多。穿的也是朴素的青玉色旗袍,文静清秀,抿嘴含笑,招手让他过去。
他也曾认真的将她当成继母对待过一阵,但这个看似文弱温和的女人实在有颗吃人不吐骨头的心,逐渐的。她那招牌的温和浅笑,也成了有所图谋时的标志。
池君寒徐徐走下楼,抬手解着被纽扣束缚着的衣袖,往上撩了撩。心不在焉道,“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累了,怎么还往门外走呢,你的卧室在楼上。”苏澜卿笑道。
池君寒脚步略一顿。插袋回身,“老夫人以为。那个房间我还能睡?”
从池君寒彻底掌权以后,对苏澜卿连以往最后一分伪装的温情都没有了。开口闭口是老夫人,言谈间漠然且不经心,完全只是当家里多养了尊大佛,全无恭敬之心。
尹婉莹虽然已经被打发去了另一间没人住过的客房,但池君寒却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房间,即便已经恢复成原样,但每每想到女人在那个卧室里的所作所为,被她躺过的床。他就觉得额角一阵阵的疼。
奇怪的是,即便是第一次没有感情的与宋若词同床,她也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苏澜卿笑而不语的盯着他,指了指沙发。
池君寒缓缓挑起一抹冷笑。拾步坐上沙发,散漫的靠着沙发背,“既然老夫人这么着急,我就先听一听,你到底要说什么吧?”
苏澜卿在桂嫂的搀扶下坐的稳稳的,表情未变,“君寒觉得,我现在身体如何?”
池君寒一定,从容的打量她,“尚可。”
得到想听的答复,苏澜卿笑意更浓,客客气气道,“当初我搬进温泉别庄,是为了养身体,如你所见,现在我身体已经大好了,就连医生也说我休养的很好,总在温泉别庄里住着,也太闷了,还是老宅好,人多热闹,我的意思是……我打算搬回老宅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