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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诘问,直接了当,一般人肯定已经心虚了,可池君白笑容依旧,眼角眉梢都是灿烂的痕迹,“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对大嫂能干什么,听大哥的语气。我好像做了让大嫂不快的事情?”
  他移开目光,追问男人身后的宋若词,“大嫂,我吓到你了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肯请见谅。”
  池君白语调诚恳,目光关怀,上下里外都是真正关心的二弟模样。
  宋若词还想往后退,可理智却不容许她这么干,她慢慢直起身子,双眼发直的松开了池君寒的衣角,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的手因紧张用力而骨节青白,松开的时候,指尖硬生生的痛。
  “没……什么。”她咬紧牙关,挤出了三个看似淡然的字眼。
  池君白满意的笑了,温言解释。“大哥来的晚,刚才大嫂修剪花枝的时候遇上了一条大虫,大嫂害怕,才跑了出去。我在里面忙活这么久,将将把虫子抓住,你看——”
  他伸出匀称干净的手。里面有张纸团,纸团半开,躺着一只半死的虫尸,个头足有成年人拇指大小,十分恶心。
  宋若词见证了他空口说瞎话的能力,又看见了那只虫尸。胃里一阵翻涌,脸色煞白的干呕起来。
  池君白立刻收拢了手指,将纸团裹着虫尸利落的丢开,才怅然道。“吓着大嫂了?大嫂别怕,虫子已经死了。”
  他上前一步,宋若词瞪大眼睛,往后缩了缩。
  池君白适时的停下脚步,脏手半垂着,极有耐性的询问道。“大哥这回相信了吗?”
  池君寒沉着脸,犀利如刃的目光反复游弋在池君白的身上。池君白温文的半垂着头,不退不避。保持沉默。
  他收回目光,轻柔的搂住有气无力的宋若词,不嫌弃的擦了擦她苍白的小脸,“是真的吗?”
  宋若词呕了一场,累的连眼皮子都翻不动,毫无血色的唇瓣嗫嚅片刻,点了头,“是的。我怕虫子……”
  她听的出,池君白是在和她做交易。
  她不出卖,他就保守秘密,果然就算学过医。也是流着池家血脉的奸商——
  池君寒剑眉深折,拦腰将宋若词抱了起来,无视身后神情微妙的池君白,大步走出温房,在没人听见的风里,低柔的安慰着已经累的合上眼睛的女人,“别怕,虫子没了,我在你身边。”
  宋若词想拒绝他,可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眼皮象征性的掀了掀,就沉入了噩梦中。
  浑身乏力……
  宋若词吸着鼻子,从梦中惊醒,被光怪陆离充斥的大脑涨的生疼。
  她摸索着开灯,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塞进被子里,灯被打开,昏黄的床头灯照亮了房间,也照出了枕边人。
  宋若词昏沉沉的依偎着枕头,鼻塞脑热,张开嘴巴,滚热的气息比沙哑的声音更快一步发出,“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的音调又娇又软,像杯稠稠的蜜汁。
  池君寒听的嘴角上扬,伸手探了探她额上温度,搂着她的小腰喂水喝,“你发烧了,睡过去了,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