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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若词见池君媛走近了,悄悄往池君寒怀里缩了一下,头也侧过来靠在他颈侧,遮住了一双泪水莹莹的美眸。
  池君寒察觉到怀里女人的恐惧,用力抱紧了些,命令手下道。“把她放开。”
  几个手下看了眼贺进,脸色闪烁。“这……大少,大小姐现在的情绪难以控制,我们几个人才将她制服,如果突然放开。只怕……”
  贺进暗中摇了摇头,池君寒淡淡垂下眼睛,露出三分不动声色的讥讽,音色沉滑而缓慢,看似平静,却涌动着一股暗流,“你的意思是我怕她?”
  手下眉头一抖,急忙否认,“没有。”
  “那你是认为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法保护好?”
  送命题,真是道送命题——
  手下满头大汗,不断接收着贺进的眼神暗示,赔笑道。“不不不,我们是怕大小姐行为无度,伤了大少你,少奶奶有你保护着自然不怕,可大少也需要为自己考虑……”
  一声轻淡却犀利的短呵,打断了手下啰嗦的字句。“不用了,把她放开,她不敢。”
  这下连贺进都忍不住抹了把汗,朝着池君寒走近了两步,池君寒对一个疯子那么笃定,反而让人心里更没底。
  这儿的任何人都可以受伤。除了池君寒与宋若词,他们堪比国家一级珍稀保护动物,在场所有人的出现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不过既然池君寒都这么说了,贺进等人也不能违背。只能默默的把池君寒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墙,小心提防着池君媛不可预测的行动。
  “放开!”池君寒不耐烦的加重语气。
  池君白捏紧拳头,走了过来,“大哥,大姐也是无心的,她现在理智全失。如果清醒着,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悔过。请大哥看在她现在还是个病人的份上,不要同她计较。”
  他说的小心翼翼。体面而尊贵的池家二少爷延续着他一贯的作风,连道歉与开脱都是优雅从容的,语气轻的像田野上拂过的风。
  池君寒终于有时间,也有那么一两分的兴趣,拾起正眼看向了自己这个永远处于半温状态的弟弟,“按你的意思,我同她计较了,岂不是显的我冷酷无情。视姐弟亲情为无物,德行有缺,不配当这个池家的家主?”
  他一口气半是玩笑半是针对的套上了这么多罪名,听的池君白眉尾轻弹了一下。又了无痕迹的化为暖融融的微笑,摇头道,“不是的,大哥,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件事大姐固然有错,但她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大哥问罪,也不能从她这儿得到什么诚恳的道歉,与其这样,不如等她病养好了,再等一等……”
  如果说池君白是温开水,那池君寒一定是一剂强效霸道且极为苦的药片,苦到极致,一杯温水就能冲散缓解,但真正能治病的,却是那片苦药。
  池君寒扶着宋若词站了起来。
  宋若词小腿还软着,素色长裙下缠裹的小腿白皙笔直,有人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立刻愣住了,像看见了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玉,生出一丝想要据为己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