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活不成了,我也不会自己寻死。”她的声音虽虚弱,却很坚定,“只要孩子在,我就不会让它出一点事。”
池君寒忽而沉默了下来,眼底凶潮也归于平静。他垂下眼帘,优越的骨相清俊矜淡。比世上任何的山青水绿都要夺人眼球,分明应该是一个不染尘埃的人,可还是动了心,一动心。便融化了,无法再维持他的规则了。
“你能这样想,固然好。”
他低声说着,淡淡抽气,“你要是饿了,就叫贺进,我在门外陪你,有事叫我,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我给你一些时间冷静冷静,希望你也从孩子的角度考虑,不要生闷气太久。伤身。”
他一顿,继而道,“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
“胜过……我自己。”
几秒的平静下,两个人不挨着的人兀自跳动着自己的频率,无法融为一体。
池君寒替她掖好被角,捏紧拳头,欲言又止,转身走出病房。留给宋若词一片极致安静的环境。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宋若词轻轻闭上眼睛,捂住了小腹。
“宝宝,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保护你的。”
一连许久,池君寒都没有再来过,不过从门口偶尔传来的交谈声听来,他也从未离开过。
宋若词不至于与自己赌气,她虽然没有胃口,也强撑着吃了一些东西。
下午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听动静不像医生。宋若词头也不回的背过身子道,“我不想见你。出去吧。”
那人脚步一顿,小心翼翼道,“若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听见清甜的女声,宋若词愣了一下,才起身道,“千爱……你怎么来了?”
唐千爱温柔的笑了笑,扶着她躺了回去。“我接到君寒的电话,听说你心情不好,他让我来劝劝你。”
“你怎么了?”
“没有的事,我心情很好。”
“不对。你骗我。”唐千爱凝望着她的眼睛,笑吟吟道,“你呀,一撒谎就不敢看我,明明就很不好,为什么还要逞能,难道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宋若词没有回答她,落寞的视线像萧索的风,席卷的室内都有些冷清。
唐千爱会心一笑,没有强迫她,只是将自己带来的花小心的剪根插瓶,漫不经心道,“夫妻之间总难免出些矛盾,或许有什么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不要太生气,日子还是要过的,不要因为一时的气,坏了两个人的感情。”
宋若词侧过脸,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平静的望着窗外的太阳,房间内固然窗明几净,可那阳光照亮了一切,却唯独没有覆盖到她的身上,“千爱,你说,我应该把孩子生下来吗?”
唐千爱修剪枝叶的手一顿,剪刀伤了指尖,她垂眸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稀里糊涂的,说什么呢?”
“算了,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