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好好谈个工作,怎么会谈到那儿去,想也知道这地方绝非简单。
思虑之下,宋若词还是硬着头皮出了门,迎面碰上走来的池君白,对方招手想打招呼。她却只来得及笑一笑,匆匆忙忙乘下电梯。
池君白愣愣的立在电梯口。举在半空中的手看上去有些傻,他慢慢缩了回去,面容淡淡的盯着下去的楼层。
二十层、十层、一层、负一层……
居然去了地下车库吗?要离开,去什么地方?
根据贺进的交代。宋若词找到池君寒备用车的车钥匙,亲自开车去了那家半山酒店。
贺进说过,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知道,连司机都不可以,她只能独身一人上山。
山路崎岖,宋若词硬着将车开到了山脚下,便开不上去了,她一个孕妇爬了半座山,抵达时人几乎都快虚脱了,这段时间体质差,伙食差,睡眠差外加身体本身虚弱。种种迹象证明了她现在不适合运动。
只是怕池君寒再晚一秒会出了什么事,才硬跑了上来,毕竟听贺进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慎重。
贺进将房间号码告诉了她,宋若词一人不安的抵达了34房间,在门口徘徊良久。才小心翼翼按响了门铃。
第一下没有,第二下没有,第三下仍然没有人出现。
宋若词的大脑开始不争气的幻想一些恐怖片段,例如池君寒已经在房间里失血过多死亡,或是遭到人的凌辱失了身之类——她吓的手一哆嗦,不经意碰到了门把手。
门居然就“吱呀”一声。幽幽自行转动的打了开来,门,居然没上锁!
宋若词惊愕的撒开手,茫然看着漆黑的内室。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偌大一片空间什么都看不清。
她试探着走了进去,靠在门框上,轻轻叫了声,“池少、池总?”
无人回应。
酒店走廊静谧的像无人居住。窗外的阳光明媚与鸟雀啁啾,那份生机似乎传不进来似的。酒店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死气沉沉的味道,让宋若词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反复看了几遍贺进发来的信息。目光在下药二字上停住良久,终于横心走了进去。
她被人下过药,知道那种百爪挠心的滋味——何况她被下药,是他不计前嫌救了她,这一次,也应该还上了。
越走近,那股闷出来的臭味就越发浓郁,像酒味又像呕吐物。宋若词用衣领别在鼻尖,才勉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她走了两步,试图开灯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人的手掌。
她立刻快步退了出去,忍住了胸腔里要尖叫的欲望,惊魂不定的蹲下身,摸了摸这人的脸。
他闭着眼睛,鼻梁高挺,唇瓣轻薄,虽然和想象中的手感有些差距,但宋若词下意识认为这就是池君寒。
她用上吃奶的力气将昏睡中的人负在背上,男人沉重的躯体差点把她压垮,宋若词费力的一步步走出房间,脚踝却突然被一个微凉的东西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