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周雅不甘心的叫了一声。
接下来的事,都与宋若词无关了。
她会心一笑,深藏功与名的提裙离开,正想走回池君晴的那个藏身角落,就被桂嫂半路拦住。
桂嫂曾打过她板子,那种刻苦铭心的痛。宋若词一辈子也不会忘,那一次。她差点流产。
她没法做出任何微笑,面目肌肉僵硬的厉害,“桂嫂,有什么事吗?”
桂嫂看见她也冷冷淡淡的。“老夫人请你上楼一叙。”
“妈?”宋若词讶异,往楼上一看,见拐角的柱子视觉死角后,苏澜卿雍容华贵的端站着。
她背脊一凉——
那个角度,刚好可以把下方的一切都看清楚。
所以刚才池君媛和周雅吵架,苏澜卿一直都看在眼里?
“少奶奶,可以走了吧?”桂嫂很不客气的问道。
苏澜卿是主母,宋若词不敢违逆她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跟桂嫂上楼。
走到苏澜卿跟前,看见她还在拨着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滴答如雨珠。
“来了?”苏澜卿和颜悦色。看不出一丝触怒的模样。
“妈。”宋若词规规矩矩的低头。
苏澜卿没有应声,而是上前一步,挑起了她的下颌,微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
宋若词反感她的触碰。下意识撇开头,“我只是怕有人在池家的地盘上造次,惹了大家都不开心。”
“倒是有几分当少奶奶的样子了。”苏澜卿不咸不淡道。
宋若词不确定她这是夸是贬,一个字也不敢妄言,在她的世界观里,永远不动声色的苏澜卿。看上去比池君寒更可怕。
起码池君寒在危急之时,救过她。
“行了,今天是君晴的成年宴,你是少奶奶。理应去安排好客人,这事做的不错,赏罚分明,我得好好奖励你。”
“桂嫂。”苏澜卿保养得宜的净手微微一抬,桂嫂端出一只檀木匣子。
与池君寒借她的血玉手镯相同的匣子。
宋若词正诧异,桂嫂将匣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对血玉耳环,沉淀的血色像活着似的。极富灵气。
宋若词一怔,这耳环——
苏澜卿笑的温和。看着慈眉善目的眼中,有一缕精光划过,“君寒已经将镯子给你了,既然如此,我就把剩下的耳坠也送你吧,这可是我们池家传的老物件,一件便能证出身份,君媛、君晴。都有一件,你已经是池家人,拥有它也无可厚非。”
苏澜卿恩赐般垂眼看她,“拿着吧。”
她的口吻。像踩在人头顶上一样,宋若词对那件耳坠,没有任何好感和觊觎,甚至觉得手上的玉镯都发烫。
“今天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应该的,无功不受禄,妈,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苏澜卿嘴角一沉,“你这是要拒绝我吗?”
宋若词掐紧了旗袍的边角,选择了默认。
空气凝固了片刻,苏澜卿冷沉一笑,打破了这僵局,她不紧不慢的拾起檀木匣子,盖上。
“不想要,就不要,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