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默默掩上自己的衣服,将扣子系好,垂眸下了车,贺进和她隔着五米,半点不敢靠近。
回了久违的池家,仆佣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宋若词也没有心思去管。拖着一身倦怠走进房间,临门却被一个枕头打了出来。
她捂着被打疼的额头。听见池君寒冷厉如刀的呵斥,“滚出去睡!”
宋若词一声不吭的抱起枕头,枕头是软的,她身体却绷的梆梆硬。
管家站在她的不远处。客气道,“少奶奶,请跟我去你的房间。”
还好,起码有地方睡。
宋若词松了口气,安静的尾随过去,走进了一间下人房,狭窄朴素的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像个小黑盒子。
“以后就委屈你先睡在这儿了,这是大少的吩咐,我们也没办法,少奶奶,还请见谅。”
管家算是仆佣中唯一还算和气的人。宋若词乖巧点头,不争不吵,“有地方睡,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
管家轻轻皱眉。
听说宋家虽然不算豪门,但也是个殷实富户。家里的小姐也算千金,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管家摇摇头,带上门去回禀池君寒。
宋若词一人坐在整洁干净的小床上,平静的将衣服叠好,反正出也不出去,倒不如就在这儿熬着。
为了孩子。她必须先在池家苟且偷生下去。
之后的用餐、洗漱,宋若词都跟着池家的仆佣,名义上是少奶奶,实则谁都排挤她。
家里的风向跟着池君寒的变换。苏澜卿作为一家主母,居然漠不关心,只有池君白时不时悄悄送点东西过来。
宋若词起初不想接受,但池君白实在温和,让人不忍心拒绝。
时间一长,大家都快忘了这个不声不响的少奶奶了。
没了贺进的压制。徐婧苒又开始兴风作浪,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故意坐在宋若词身边,阴阳怪气的批评她工作不认真。导致宋若词周围的同事全部搬离,周围五米内都不敢坐人。
主要是因为徐婧苒太烦了,谁都不想沾上这坨废料弄脏自己。
宋若词垂眼吃着饭,跟没听见一样,徐婧苒被忽视,很不痛快的说道,“你聋了还是哑巴了,长了耳朵嘴巴屁都不会放一个?”
宋若词一声不吭。
徐婧苒一把抽开她的筷子丢在地上。“上司跟你说话,你居然不回,宋若词,你好大的谱。你以为你是谁?”
宋若词突然抬起眼睛,“把筷子捡起来。”
“你说什么?”
“我让你把筷子捡起来,擦干净,还给我。”宋若词抿唇,“你聋了?”
徐婧苒气的差点当场去世,“宋若词,你居然敢同我这么说话?”
“咳——”
附近同事低沉的轻咳,提醒了二人。
徐婧苒顿感不妙,麻利的回头看去,魂魄差点吓飞,“池、池总,贺特助……”
池君寒一般不在食堂用餐,但每个月会亲自巡查一遍员工餐厅的情况,这是上位者对部下关心的表现之一。
今天恰好是他巡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