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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炮火1906 > 第七十七章 瑷珲除暴(11)
  这是今天的第三更,是补前天的。今天两章已更,昨天欠的,明天会补。```````````````````
  俄军异常的调动以及查那图与巴义鲁两人的暗中布置都不是毫无蛛丝马迹可寻,洪老六所带领的情报小组早就发觉并且进行了严密的布控。
  当初李安生让洪老六在弟兄们之间挑了三十余名拳脚功夫颇为不错又识字的加以训练,不仅由洪老六亲自教习武功,也由半吊子伪军事迷李安生用穿越前从各大论坛上看到的灌水帖中总结出来的特种战斗训练方法来填鸭般灌输了一段时日。
  虽说离所谓的特种兵还差的老远,但总算还是有那么一点两点味道,假以时日,自己不断摸索,总还是有些潜力可挖。
  李安生很看重这支战斗小队,这可是真正忠心于他的一股绝对武力,将来有必要设立情报部门以及专门的特战小队,都要从这支小队抽调骨干组建。
  将来新军混成协成立,这只小队将会升格为警卫队(警卫连,蛋疼的北洋新军编制),李安生希望它能够顺便肩负起特务营的侦查等任务,所以,这些时日一直由洪老六带着散在外边,监视着俄军以及查那图、巴义鲁等人的一举一动。
  既然俄军打定主意要大动干戈,李安生近些时日一直都没有闲着,反而壮大了声势,拨出些银子来,雇了上千名人手帮着清理废墟,利用手头的工具对衙署四周的街道与土地进行平整,尽可能的搜集材料进行房屋的搭建,哪怕是瓦砾堆中的零碎材料。
  当然,清理出来的瓦砾等材料为了迷惑俄军,一直东一堆西一堆的堆在四周,因为瓦砾也能派用场。
  瓦砾堆多少挡住了俄军向大工地内窥探的目光,只看到无数的劳工在里面忙忙碌碌,清军护送着源源不断的车队运材料进城。
  之前李安生还怕俄军为着城内清理废墟整修房屋而有意刁难,结果俄军并没有任何的措施,也许在他们看来,如今清军的努力都是白费,到时候还是得照样变成一堆废墟。
  一夜无事,大清早劳工们就开始辛勤的工作,这时节是农闲中的农闲,往日都是躲在家中过冬,能有活干也是好事情,吃住在这大工地上,还能有暖和的木棚子住,有煤炉御寒,每人每天都能分到二两山果子酒,开夜工的话每人都能分到两口烧刀子,许多劳工都是冲着清军分发的一件大棉袄来的,贫穷人家冬天连生火的煤炭都买不起,更别说厚厚的大棉袄,崭新崭新的。
  劳工队伍越来越壮大,李安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许多当地百姓都不要工钱,只求能包食宿,这在后世是多么伟大的高尚情操啊,摊上这样的工人,那些企业老板说不定嘴都笑歪了。
  这些棉袄之类的御寒之物费了程德全不少的心思,竭尽全力才搜集了两千余套被服,以及帐篷、毛毯之类,另外又央了练兵处提前拨付了归属于新军的三千两百多套御寒被服,加上程德全与李安生各自搜集以及黑龙江富商与士绅捐助的,勉强能拨出大部分先用于瑷珲城。
  李安生去过江南,也去过闽粤,南方冬天湿冷,那个冷真的要渗到人骨头里去,那才是真正能冻死人的冷,而北方则不同,尤其是黑龙江,这气温是低的吓人,可实际并不多少冷。
  百姓家里要是能生火烧炕的,或是出行有御寒之物的,基本都很舒服,没多大问题。
  可关键就在于许多百姓穷啊,当初逃难回来时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勉强度日。
  许多当初江东六十四屯的百姓都四散于黑龙江各处,无数甚至甘愿在山林里受着煎熬,听说李安生进了瑷珲城,陆陆续续都有江东难民来到瑷珲城,央求李安生能够让他们返回家乡。
  这部分难民成为了劳工大军的主力,李安生将他们按军队编制组织起来,轮流三班倒运作,白天与上半夜干活,后半夜则守夜,倒也逐渐开始出现井然有序的迹象来。
  工作效率也逐渐的提高,从招募到现在过去了半个多月,基本上将当年的内城与衙署所在地、城隍庙等建筑联为一体,大工地将小半个瑷珲城笼罩了进去。
  这些天俄军一直在看热闹,查那图与巴义鲁也是嗤之以鼻,李二愣居然大模大样的在俄军面前企图修复瑷珲城,还真以为俄军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出此城?
  查那图与巴义鲁将袭击的时间定在了丑时,由于劳工们要到二更临近结束时才会歇工,丑时发动袭击正好是劳工们陷入熟睡的时候。
  这两天俄军也有些反常,让巴义鲁多生了个心眼,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老毛子也一同拉下水,他可不认为凭借两人手中的实力,能够攻入衙署军营击杀李二愣。
  虽说瑷珲同样日长夜短,但11月的昼夜长短倒是没有那么的悬殊,今年还没有下过雪,往年9月里下雪的都有过,天色晦涩不明,总是朦朦胧胧的,什么都不那么真切。
  到了子时,查那图便急不可耐的四处放起火来,不吝惜子弹的对天放枪,让人都吼上几嗓子,盼着能尽快将李二愣的手下都骗出来。
  巴义鲁则亲自带着手下向俄民聚居的街巷发起了进攻,存心要让俄军一开始就无法置身事外,他甚至还故意派了一队家丁到城中有身份俄人居住的街巷去烧杀抢掠,端的是条老毒蛇。
  只要这一手使出来,俄军必定来救,到时自己就能开溜,只怕俄军到时候发现满街乱窜的都是出来救火救人的李安生部,双方不打起来才怪。
  那些俄商与军官仗着俄军势大霸占着城中最先修复的大宅子,这次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巴义鲁这老毒蛇毫不留情,所到之处尸横遍地,尽是大洋马的哭叫声以及翻箱倒柜的声音。
  要不是怕俄军来的快,只怕巴义鲁还要纵容手下烧杀抢掠,先约束下了军纪,随时准备撤退。
  或许等到俄军来时,他早就带人跟查那图会合,躲到内城附近的某个偏僻瓦砾堆旁隔山观虎斗了。最好俄军跟李二愣能够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就能捡个大便宜。
  可是,巴义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次撞到了铁板上。
  城东南的俄民聚居区曾经是瑷珲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首批修复的房屋都在这里,被俄军强行霸占,供俄民居住。
  城东南角是倚着江边的,拐弯处有两个门可以出城,城门边就是一座俄军军营,城外三里处则又是一座俄军军营,可以说,从内城到商业街再到两个城门,这条快速的出城通道,是要受阻于俄军的。
  古思敏指定的计划是,时间一到,他们就在城南百姓聚居处烧杀抢掠,让李安生带兵出来营救,而俄军则在商业街的宅子里实现潜藏,等到清军从内城穿越十字形的商业街赶到南城时发起突然袭击,将清军缠住后由东南角城门处的俄军接应城外的俄军入城加入战斗。
  可是,让人气愤的是,李安生不仅将城内的一千余居民征召了大半,剩余的也给他派遣到城外,尤其是黑河屯等地方去帮着修建房屋,供逃难回来的难民们回来居住,同时这些人也被集中起来在城外搜集蔬菜瓜果供城内所用。
  这城里居住的支那人不是在城外,就是在李安生的军营附近休息,古思敏一开始指定的烧杀抢掠计策没有了实施对象,岂不郁闷?
  于是烧杀抢掠的对手变成了城外的百姓,只是古思敏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李安生会出城而已。
  俄军一门心思的准备着伏击,没有想到他们反而先遭了袭击。
  之前他们正要准备活动活动筋骨,暂时的休息一会,等城外“马匪”们烧杀抢掠的消息传进城,大批的支那农民逃进城来,李安生就不得不出城“剿匪”保境安民。
  巴义鲁的烧杀抢掠倒正好打在了秘密潜藏的两个营的俄军头上,让带头的俄军军官撒列昂有些茫然。
  难道是大人们拟定的计策被清国军队识破了?那么他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巴义鲁运气倒好,他所攻打的宅院民居全部是真正的俄民,距离俄军营比撒列昂部有些远,等到俄军赶来营救,他就能调头就走。
  可撒列昂就比较郁闷,之前的准备全部泡汤,只能扑了出来,准备迎头痛击“清军”。
  巴义鲁没有想到俄军来的竟会如此之快,赶紧撤退,依然有近半部下被俄军缠住,双方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巴义鲁几乎急的跳脚,他与查那图两人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五百多人的部属,这里失陷两百多人在各个宅院里与老毛子缠斗,等到俄军与李二愣两败俱伤的时候,只怕手中的兵力还不够。
  其实不仅仅是巴义鲁想不通,古辛也想不通,此时古思敏已经回了北岸,不然倒好问问计。
  照道理,他的军队是最晚发动的,前期主要的目的还是秘密撒出去,绞杀落单的小股清军,尽可能的杀伤对方。
  可李安生还没有出现,那边就打了起来,倒是充满着诡异的色彩,而且听枪声交战还挺热烈,古辛决定派出部分军队出去打探情况,并且照原计划准备在外围绞杀清军小股兵力。
  查那图见巴义鲁将声势搞的如此之大,开始还有些兴高采烈,没想到枪声越来越密集,火光越来越大,傻子都能知道,巴义鲁被缠住了。
  真他娘的倒霉,弄巧成拙了,俄军此刻只怕是以为他与巴义鲁跟李二愣勾结在了一起,想要将他们赶出城去,这叫什么事嘛。
  查那图还是决定赶去先将巴义鲁救出来,至于向俄军解释只能拖到日后,眼下给俄军知道他们烧杀抢掠是为了挑拨离间,铁定会杀了他们出口怨气。
  不过,更加倒霉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穿着的清军的服饰,结果被古辛派出来的部队碰个正着,双方又是拉开架势一阵好杀。
  双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从这个宅院杀到那个宅院,从这条街杀到那条街。
  可是,当然有人是清楚的,李安生早就知道了查那图与巴义鲁的计划,所以查那图一开始就在那里自个表演的时候,他就没有理睬,而是选择了看戏。
  魁星阁上某个方位挂着两个红灯笼,这是洪老六跟他约定的暗语,表示一切安全。
  甚至城外有无事故,城内敌人攻击方向兵力多寡,以及被围时抵敌不过的最佳突围路线,等等,都有具体的灯语暗示,接下来的动作,只需要看瑷珲城这座最高建筑上的灯笼就知道了。
  古辛派出城去的两个骑兵营也同样在洪老六的监控中,领头的参谋谢尔盖马不停蹄的向着最近的屯垦区而去,想要在城外来上一回烧杀抢掠,赶紧把李安生这股清军引出来。
  哥萨克们很是兴奋,杀人放火这些事他们是最愿意干的,一个个都忍不住嗷嗷叫了起来,“乌拉,乌拉乌拉”。
  正喊的起劲时,前头忽然间一片大亮,有不少人打亮了火把与油灯,当先一人于火光下控马持枪,要是谢尔盖眼力够好的话,只怕能立即认出此人的身份,不就是他们的老对手,克星林虎么。
  谢尔盖忽然间心生警觉,头皮发麻,“砰砰”一阵枪响过后,他几乎连魂都吓掉,“这,这是陷阱。”
  一缕明悟忽然如火苗般忽然在心间放光,让危险境地之下的他忽然一阵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