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窦思琪温柔笑。
“对了,不知九小姐可是与那位少爷认识?”成夫人试探性地问道,“可是你们窦家哪房远亲?”
“怎么可能,”窦思琪一愣,撇撇嘴,不过她毕竟不怎么关心窦家其他人,不敢乱下定义,“不过也有可能吧。”
成夫人温文尔雅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下去了,还以为能讨得太后欢心的会是多么聪明的姑娘,没想到居然这么蠢笨!
说来也巧,今日听了林蕊蕊一席话的人,还真打算走稍微正规一点的路线,第一件事就是抛弃了一些不重要的供奉人,其中就有成家大夫人。
于是成家大夫人间接地被林蕊蕊断了财路!
这也是她深恨的原因,不过窦公都说是客人了,成大夫人便打算稳妥行事,想要先从窦思琪这里问出林公子的深浅,再看情况,却没想到会得到窦思琪如此不靠谱的回答。
不过也正是窦思琪的不确定,成大夫人更加相信这只是一个穷酸小子,所谓贵客,只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上位者的一点赏识,毕竟洛阳常走动的世家里没见过,有幸时常去宫里窦思琪也没见过,那他肯定是从外乡来的,那再怎么说,威胁也不会大。
看来得给那人一点深刻的教训。
打定主意的成家大夫人,温柔敷衍几下窦思琪后,便转身重新走向窦家宴会。
窦家的家宴很大,外围大概有几十桌,大部分都是从远方跑来的小点身份的官员,气氛很热闹,他们虽然见不到里面的掌权人,但能和同辈交流交流也好。
当然,也有些有心思钻营的人会候在门口处,想要找机会进内院瞧瞧,不过没当遇到机会时,总会有身着黑衣的家丁从旁边神秘地冒出来,礼貌地拦住。
外围还有大约六七桌用竹帘隔开,这上面坐着或如小白花一般楚楚可怜,或如玫瑰一样妖娆的女子,他们都是里面那些能参加真正家宴的侧室或者妾室。
一个个都眼神哀怨地瞅着墙壁,嫉妒里面的正妻。
其实按洛国礼法来说,侍妾之流是没资格列席,她们应该连外围的席位也没办法坐,奈何她们绑上的男人都是高官权重之人,所以也就破例了。
真正的家宴设在荣景堂的花苑里,四周挂满了纸糊的灯笼,每盏灯笼旁边都被或鲜花,或绿叶点缀着。
虽是傍晚,但花苑依旧明亮如白昼,十来个眉清目秀的丫鬟们捧着菜肴在桌子之间来回穿行摆菜,每隔几人的位置,便有两位丫鬟站着,一位端着用来温酒的小炉,一位则执着酒壶,看客人是需要温酒或是凉酒。
这里共分六席,男子坐四席,女眷坐两席。
席中坐的都是正妻,或者未出阁的正妻之女。
中间虽用薄薄的竹帘隔开,但双方还是能透光隐隐看到对方。
此时,没出阁的女孩子们大大小小的围坐在一席,一个个眼神直瞅着斜方一位正襟危坐的男子。
乌黑长发梳着得整齐被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束成发髻,一缕黑发被微风吹在脸庞,更显肌肤白如玉,修眉凤眼,墨色的眼睛如星般璀璨,眼神深邃却泛着森森的凉意,单手执着酒杯,懒懒地独自酌饮一口,粉得略白的薄唇微抿,明明是妖孽无双的外貌,气势却强大到让人生不出任何一点亵渎的心思,反而只要看着他,就会想要跪在他面前顶礼膜拜。
这样的男人是极具危险的,但也是非常吸引女人注意的。
这不,几个小丫头就议论起来。
“这位公子是谁啊,我,我心跳好快!”
“你这个小妮子,快快收起那些心思来,那一位可是那一位啊!”
“啊!莫非是传说中的玉面……”
“嘘……不要说出来,听说那一位武功极好呢,若是说出他的名字被他注意到,那可是会死人的!”
“真的?”
“真的!听说除了那位虞小姐,其余唤他名字的贵女都死了呢。”
“嘶……”
“啊,那又怎么样,我只觉得,若是能被他注视一眼,哪怕下一秒让我死了都甘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