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轲见到林蕊蕊来了,大喜,迎上去拱手道:“师父来了,快快,这位牛伙计伤势危殆。”
“具体说说。”林蕊蕊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喏,”秦三轲狠狠地瞪了宁小一眼,“是这样的,今日上午的时候,宁小……用了……用了师父您教导的伤口清创的法子给牛伙计处理伤口,可……可现在牛伙计全身高热,神志不清,宁小这个没良心的就说是师父的法子……可能有问题,现在牛伙计有性命之忧,他的亲属都在这里。”
说到这里,秦三轲神色不愉地开口道:“师父,这绝对是宁小自己的问题,这么一个多月,我们每天潜心用师父的法子处理伤口,来来往往应该也有好几百号人了,怎么别人都没有事,偏偏这个……这个只是学了点师父皮毛的人处理伤口,就处理出问题了!”
秦三轲的话引起旁边乡亲们的共鸣:
“秦大夫说得对!老夫上回被烫的,整块皮都脱落了,抹了络合碘,又包了纱布后,很快就好了,连伤疤都没留什么呢!”
“是啊是啊,我上回被刀划伤了,以前都是会流脓的会死人的伤口啊,结果在这里,秦大夫一下就帮我弄好了,连药都没吃啊!”
“林神医秦大夫胡大夫都是真正有医德的神医啊!哪像这个宁大夫啊……”
“是啊是啊……自己治不好,就怪神医,真是……”
……
这样的窃窃私语很多,宁小的脸变得越来越红。
可已经没有人关注他,所有人都看着林蕊蕊的动作。
只见林蕊蕊一伸手,旁边的翠儿立刻拿出林蕊蕊的医药箱,林蕊蕊从中取出一付鹿皮手套出来戴好,然后走到病患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撕开衣服,伤口腐烂成黑紫色,只有中间部位是浅黄,周围是一个个大水泡,有些水泡甚至流出棕色的脓水,腥臭刺鼻。
轻轻触摸伤处,哪怕是隔着鹿皮手套都能感到伤口的灼热,轻按伤处,稍微加力,便有污脓夹杂着气泡溢出。
林蕊蕊按住牛伙计的手腕,诊脉,脉洪滑数,又让旁人掐开他的嘴,察看他舌苔,苔黄焦糙,舌质红绛。
林蕊蕊站起来,沉声问道:“你们有谁触碰过伤口或者衣裤上沾染了的污物?”
众人面面相觑,牛伙计的小媳妇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你身上有伤否?”
牛伙计的媳妇想了想,摇头。
林蕊蕊心里轻舒一口气,叮嘱切不可触碰牛伙计伤口。
宁小看林蕊蕊一副镇重其事的样子,突然呛声到:“我上午替牛伙计治疗的时候碰了他伤口,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蕊蕊凝视着他,说道:“那把手术刀呢?消毒了吗?还碰过其他病患吗?”
宁小心里不屑地撇撇嘴,这么多年治病没消过什么毒,就你这人要求多,但还是说道:“当然啦,你可是大神医,怎么敢不听你的话。”
秦三轲在旁点头道:“幸亏消毒了,等会感染给别人就不好了。”
宁小心里一紧,嗤笑一声说道:“哼,消毒又怎么样,要不是学了你所谓师父的法子,说不定这人还不会病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