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阵法已经被破坏掉了,我随手一扯,就把身上的白大褂扯下来了。
我下意识的就要把白大褂扔掉,因为我觉得那只魂魄不可能留在衣服里面等着我抓。
然而让我有些意外,我在白大褂上面,感受到了魂魄的气息。
它还在?
我又惊又喜,连忙抓着白大褂一通乱翻。
很快,我在上面看到了魂魄。
这魂魄是被禁锢在白大褂上面的,而且这魂魄有点熟悉。
我抖了抖衣服,上面慢慢的浮现出一张脸来。
我一看这脸就愣住了。
这……这不是白止吗?
白止一副无语的样子,对我说:“小心,后面。”
我猛然惊醒,连忙回过头去。
但是已经晚了,床上的另一个“白止”跳起来,从背后扑到了我身上。
我以为白大褂里面的魂魄是厉鬼,没想到,真正的厉鬼假扮成了白止,藏在了床上。
狡猾,太特么狡猾了。
我的神智顿时开始模糊,那只鬼正在上我的身。
我现在已经算是中招了,凭我自己的力量,已经没办法把它驱逐出去了。
我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把食指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下。
我的食指被咬破了。
一股血腥味传到口腔。
血腥味不好闻,但是今天这血腥味,却让我心里很踏实。
我趁着自己的意识还在,迅速的在白大褂上画了一道符咒。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白大褂上冒出来一团黑色的烟气。
是白止被我放出来了。
随后,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仿佛陷入到了沉睡中,又仿佛陷入到了噩梦中。
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看电影频道的电影。
这样的频道信号总是不好,要么没有声音,要么有大片的雪花,我坐在小板凳上,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在雪花当中,凭借着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认出来哪个是大侠,哪个是反派。
现在我面前的世界,就充满了这样的雪花。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我正在和白止对打。
或者说的准确点,是厉鬼操纵着我的肉身,在和白止对打。
白止连连后退,已经落了下风。
“真是笨蛋。”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我已经被上身了,按道理说,被上身的人会失去意识,陷入到沉睡中,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躯体。
但是我不一样,我发现我还能保留意识。
是我太强大了,还是这只厉鬼太弱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是个好机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身体,要把身体从厉鬼手中抢回来。
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厉鬼上身之后,从内部是无法打破他的掌控的,除非外面有人协助。
不过……我的目的也不是完全掌握身体,我只要能给他捣乱,目的就达到了。
果然,经过我这么一搅和,厉鬼有点指挥失灵了。
他举着胳膊想要打白止,结果这胳膊落到了别的地方。
他想要迈步向旁边躲避,可是我的身体像是钉在地上了一样,死活不肯动,于是他重重的挨了白止一下。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厉鬼有点慌了。
他在坚持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安耐不住,惊慌失措的要从我身体中逃出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
如果他不逃出来,一定要呆在我的身体当中,那么这件事还真有点难办了。
白止投鼠忌器,不可能冒着损毁我肉身的危险杀了这只厉鬼。
而我被困在身体当中,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这厉鬼一旦从我的肉身中逃出去,他立刻就会完蛋。
到那时候,我会瞬间掌控肉身,然后和白止一块夹击他,他不可能活下去。
然而,这一点我想到了,厉鬼居然也想到了。
他的半个身子都在我的肉身之外了,居然忽然顿住了,然后疯狂的想要钻回来。
到了这时候了,我岂能让他如愿。
我的魂魄努力的掌控着肉身,阻止他回来。
与此同时,我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摸出来了一张雷符,向厉鬼身上拍过去。
厉鬼惊呼了一声,从我身体当中逃出来了。
而我在这一瞬间,彻底掌控了肉身。
我和白止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向厉鬼击打过去。
砰的一声,厉鬼挨了这一下,惨叫了一声,重重的向墙角摔过去。
虽然这间屋子已经被我封锁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一个箭步窜过去,摸出一张符咒,不管三七二十一,贴在了角落当中。
厉鬼闷哼了一声,忽然消失了,角落中只留下了一个洋娃娃,而我的符咒,就贴在洋娃娃身上。
“它跑了?”白止问我。
我摇了摇头,把洋娃娃捡起来了:“没有跑,它就在这里面。”
这洋娃娃,我已经见到好几次了。估计那厉鬼死了以后,一直把魂魄寄托在这里面,它把洋娃娃当成自己的肉身了。
白止对我说:“要不要把它抓出来?”
我笑了笑:“不着急。”
我不仅没有把魂魄抓出来,反而在它身上贴了符咒,把他的魂魄彻底困在里面了。
做好了这些之后,我又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支蜡烛,在蜡烛里面加了朱砂。
然后我在洋娃娃身上扎了一根针,用蜡烛的火焰,去炙烤这根针。
很快,洋娃娃发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听过魂魄的惨叫,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听多了之后,也就习惯了。
可是洋娃娃的惨叫,我还是第一次听。这叫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白止显然也有点不适应,他皱了皱眉头:“这太变态了吧?”
我把蜡烛挪开,看着洋娃娃,幽幽的说:“告诉我,你和无尘山什么关系。如果你说了,我们万事都可以商量。如果你不说,我只好继续用阳气烧你了。”
洋娃娃身体当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她战战兢兢地说:“什么无尘山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冷笑了一声:“行啊,嘴还挺硬。”
随后,我又把蜡烛挪过去了。
小小的房间之中,又传来了一阵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