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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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走入饭馆之中,只见满堂食客,都在心满意足地吃着饭菜,看样子饭菜的口味不错,口碑绝佳。李岩笑道:“看来这饭馆的东西很好吃,咱们进对店了。”
马尾辫妹子点了点头,她并不讲究饮食,所以不太在意,只要李岩喜欢就好。
两人刚刚坐下来,又有好几桌武林人士走进来,在他们旁边落坐,这些人高声谈论着江湖八卦,李岩便竖起耳朵来偷听。
只听那几个武林人士大声笑道:“这一次五岳派可谓精英尽出啊,刚刚我看到恒山三定了呢,没想到恒山派定字辈的三大高手一起来了,真可以称得上是倾巢而出。”
旁边有一个汉子立即笑道:“倾巢而出又有何用?恒山三定也就只有身为掌门人的定闲师太能和十大神魔交手,另外两个都差得远了,根本上不了比武台。”
李岩听到这里,不禁暗暗点头:恒山三定的功夫确实不咋样,除了定闲厉害点,另外两个都是打酱油的,如果和十大御姐老师照上面,那是输定了。
又有一个武林人士笑道:“我刚才看到衡山派的人也来了,可惜衡山派的刘正风已经远走他乡,这辈子不会再回中原,衡山派只剩下一个莫大先生,势单力孤……”
另一个汉子立即道:“只他一人又如何?他那一口琴剑当真厉害,说不定能胜过一个神魔也未可知。”
旁边有人摇头道:“难,就算莫大先生,也难赢得了十大神魔!你们还年轻,不知道十年前,十大神魔纵横江湖时的威势,当真犹如秋风卷落叶,摧枯拉朽,武林中难有抗手。”
又有人道:“那泰山的天门道人呢?”
有人摇头:“他也不成。”
有人道:“那就只能指望嵩山派和华山派了,这两个门派是五岳剑派中最有实力的……”
旁边有一个精明的汉子低声道:“华山……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几个月前华山派内乱,剑宗气宗一通乱杀,派中的好手拔剑血拼,气宗被连根拔起,剑宗好手也死了不少,现在的华山派……啧啧……没戏啦。”
“我听说华山剑宗有风清扬啊……”
“风清扬在内乱时杀了几个同门,十分自责,现在退隐在思过崖,不出来管事了……”
有人总结道:“这次和十大神魔比武,五岳剑派中唯一有可能赢一场的,就是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但是十场比武只赢一场的话,五岳剑派当真是要名誉扫地了。”
李岩听到这里,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觉得有点烦燥。正好店小二送上了他点的菜,李岩吃了几筷子,感觉还不错,颇有西域的风味。
这时候,饭馆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原来是饭馆的掌柜走出来说话了,他站在大厅中间,向四周作了一个罗圈揖,大声问道:“各位客官,不知道小店的菜品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啊?”
几名好事的江湖汉子立即笑道:“好吃得很!很合口味。”
那掌柜笑道:“多谢夸奖!咱们店的食材,全是来自西域白驼山的异域风味,聘请西域五星级厨师做的,能得大家喜欢真是太好了。对了,今天有个福利要赠送给大家,咱们白驼山饭训的大老板,大掌柜,总裁来到这里了,他决定亲自下厨,为每一桌客人做一个菜,这个菜是不要钱的,白送给大家品尝。”
“哗!”饭馆里响起一片叫声:“好!太好了。既然是大掌柜亲自下厨,肯定比五星厨师做的还要好吃,今天赚到啦。”
有人把桌上好吃的饭菜推开到一边,大声道:“我留着肚子,等吃大掌柜亲自做的菜。”
“是啊,是啊,咱们力挺大掌柜。”反正是白吃,不挺白不挺。
只见饭馆里群情激动,都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李岩也不禁来了兴趣,不知道会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暂时不吃饱,在胃里留点空隙等着吃大掌柜亲自做的菜算了。
大伙儿一番好等,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一群服务生从厨房里鱼贯而出,每人手上端着一个小盘子,盘中盛着一道古怪的菜,看样子像是用蛇肉做的羹状物,档次非常高。服务生们将这道菜分发到每一个桌子上,一桌一盘,李岩自然也有份儿,看着放在面前的盘子,李岩心想:蛇肉可是高档货,这在后世不知道得卖多贵,一道菜开价几千都是可能的,今天真是赚到了。
那掌柜大声道:“这是咱们大掌柜的拿手菜,名叫白驼山蛇羹,请大家品尝。”
“白驼山蛇羹,名字取得也很好嘛!”一名武林人士拿起汤匙,勺了一勺蛇羹,往蛇里就倒。
旁人见他已经开动,便也不再客气,各自端起面前的蛇羹往嘴里倒。李岩当然也不能落后,这种好东西岂有不第一时间品尝的道理?
蛇羹入嘴,一个古怪的味道顿时在嘴里弥漫开来。李岩细细品味,感觉好像是巧克力味的,嗯,还带点咖啡味,好像有黄奶油的味道,有点像萝卜、生菜、西南花,再加上一勺盐,臭豆腐,烧烤风味,还有一道说不出来的榴莲味……又苦、又甜、又酸、又涩……真像是人生的味道。
我勒个去,这尼玛究竟是不是蛇羹啊?
李岩噗嗤一口就把喝进去的蛇羹喷了出来,可惜他已经喷慢了,有少许的蛇羹已经被咽了下去,顺着食道直达胃部,只觉得胃部极度不适,仿佛吃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有毒?”李岩拿出一颗万毒消扔进嘴里,但是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原来这东西并没有毒,只是难吃,太难吃,非常非常的难吃,其难吃程度已经达到了某个纪元,可以用来当成难吃的里程碑,飞出太空,走向月球!
只听见饭馆一片呕吐声,几乎所有的食客全都如同李岩一般,光荣阵亡,口喷蛇羹,惨然倒地,“哎哟”、“我的妈啊”、“杀人料理”等等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一边吐,一边怒骂道:“掌柜的,你们这是什么饭馆?居然给客人吃这种杀人蛇羹?你们是存心不开店了么?”
“我要去消协投诉你!”
“我要去卫生署举报你们这个破店!”
“我要找我的城管兄弟来砸了你这破店!”
人们的呼声一边倒,李岩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怒吼道:“你妹啊,这是要毒杀客人的节奏啊。”
只见那掌柜的表情一片淡定,陪着笑脸道:“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看来这道菜西域风味太浓了,有点不合大家的口味,但是大家也不要骂人嘛,这个反正都是免费供应的,没收大家的钱,咱们店也不算欺诈消费者。”
几个怒吼着要去投诉的人立即闭了嘴,想想也是,人家免费提供,你去消协告个屁啊?
倒是那个吼着要叫城管的人,还是不依不扰地道:“免费了不起啊?免费就可以毒杀客人么?老子不走法律程序了,跟你走江湖程序,你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是泰山派俗家弟子,迟百城,今天我要砸了你这坑人的黑店。这蛇羹太他妈的难吃了,简直难吃得让人无法忍耐,做这个东西的是味痴么”
那掌柜听顿时脸色大变。
旁边有人笑道:“这黑店掌柜听到泰山派的名头,脸都吓得变了色,哈哈……教训他丫的。”
那个叫迟百城的汉子走了过去,伸手戳着掌柜的胸口,大声道:“怕了吧?叫那个做蛇羹的混蛋出来,老子给他几个大嘴巴先。”
掌柜的脸色就像土色一样,苦笑道:“这位少侠,我确实被你吓着了,但是不是被你的实力吓着,而是被你说的‘味痴’二字吓住了,你快逃跑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要我逃跑?你确定你的脑子没问题?”迟百城在掌柜的帽子上拍了拍,一幅嚣张的样子:“我泰山派的人需要逃?现在五岳剑派的好手全在这附近,我需要逃?啊?”
掌柜脸色如土地道:“少侠,我不是说笑,你快逃吧……你刚说的话,肯定已经被大掌柜听到了,她……她平生最恨别人说她是味痴……你要是逃慢了,恐有性命之忧……”
迟百城哼哼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她讨厌我说她味痴?我还讨厌他煮的蛇羹呢,快叫他出来挨揍。”他瞪着厨房门口,大声向里面吼道:“做蛇羹的味痴,快滚出来,爷爷先好好地修理你一顿,再砸了你这破店。”
话音刚落,只见厨房门口走出一个人来,这是一个女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样子大约三十几岁,颇为成熟端庄,温柔贤惠,属于那种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贤惠女人造型,而且她还围了一个围裙,看样子正在做家务,任何男人只要看到这种女人,无不想娶回家去。
这女人柔声道:“哎呀,你对我的蛇羹有意见么?”声音又软又糯,十分好听。
迟百城见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御姐从里面钻出来,顿时大汗,本打算殴打做蛇羹的人,现在却打不下手了,讪笑道:“原来……蛇羹是姑娘做的啊,那个……那个虽然不太好吃,但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围观群众们也“哄”地一声,打算散了,虽然差点被难吃的蛇羹给毒杀了,但是看在大美女做的,又没有收钱的份上,大伙儿也就不想再计较。
那温柔贤惠的大美女御姐向着店里的人看了一圈,看到每个人面前的蛇羹都只吃了一口,地上还吐着许多,便知道自己的菜又做砸了,她黯然地道:“大伙儿都不喜欢吗?唉……我的手艺又失败了。”
然后对着迟百城道:“这位少侠,你吃了我免费提供的蛇羹,说不好吃也就罢了,毕竟各人口味不同,勉强不来,但你再骂我是味痴,未免有点过份了哦。”
迟百城干笑道:“这个嘛,嘿……美女,你真的有点味痴,我觉得你的长处不在做饭,而在于长得漂亮,这么美的一个人儿,拿锅铲什么的真是委屈你了,不如嫁给本大爷,管叫你吃香喝辣,不必再做这种下贱的工作。”
那美女哼哼道:“哟,好了不起哦。”
迟百城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就不乐意了:“咋了?我就是了不起又如何?你别以为自己是个美女,别人就都要跪舔你!老子家里美女小妾多了去了,你这样的老子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刚才让了你一次,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作死!你等着,老子向工商税务卫生局的兄弟打个招呼,查了你这破店,让你自己乖乖脱光了上门来跪舔我的屌……”
他这番话一出口,旁边的许多观众都低下了头,大伙儿都知道,五岳剑派在白道中的力量很大,朝廷的多个衙门都和他们有勾结,如果工商、税务、卫生局什么的真的出动来查这小小饭店,这女掌柜多半会被查得走投无路,破产完蛋,如果她不想破产,那就真的只能跪着上门求迟百城高抬贵手了。说不定……还真得跪舔他的那啥……
“可怜的女人啊!”有人小声议论,到了这个地步,普通人的心都偏向这个御姐了,但是一般的武林人士也不敢为她出头,要是得罪了五岳剑派,他们也一样寸步难行。
李岩坐在屋角,脸色如墨,胸口气得不住地起伏,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上这种事,这他娘的典型的富二代仗势欺人啊,和《水浒传》里高衙内非礼林冲的妻子有什么区别?李岩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但这种事情,他却实在看不过眼,身子一振,打算出手。
然而李岩的身形还没动,那御姐却先动了,她娇美的身躯轻轻一晃,似乎离开了原地,再一晃,又仿佛从来没有动过,迟百城却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身子仰天向后倒下,轰地一声,激起一片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