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我想请个假。”开口,明明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沈汶泽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明明,“上班第二天,就请假,不太合适吧?是遇到什么急事?”
明明垂下头,“是。”
“必须请?我不太喜欢动不动就请假的人。”
沈汶泽说着,将手里的笔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明明咽了咽口水,迟疑了下,果断抬起双臂,从脖子上取下工作牌,放在桌上,“对不起,如果沈总不允许,就当我辞职吧!”
说完,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沈汶泽眯了眯眼,或许,他眼光不错。
昔日,墨氏有多耀眼,此时,就有多狼狈,公司门前,大大的封条交叉贴着,很是刺眼。
公司门前,站着不少人。
她走过去,听到人群里,不少人在议论。
她全然听不进去,也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来的路上,她就打了墨白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墨小静,江叔,爷爷,亦然。
此刻,再一看面前这情况,一下子,她就慌了。
她抓着人,挨个问墨白在哪里?
没人回应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整个人茫然失措。
知道他出了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他此刻在哪儿,都不知道。
站在原地,她呆愣了很久很久,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转身,她挤过人群,拉着前面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您好,先生,我问下,您知道墨白在哪儿吗?就是这公司的老板。”
那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你找他做什么?”
明明犹豫了下,吸了吸鼻子道:“他是我孩子爸爸,我,我联系不上他了。”
“哗”,人群中,一下子被炸开了锅。
之前还坐在地上闲聊的媒体,一下子全站起了身,将她团团围住。
“请问,你是墨白的什么人?”
“之前,从没听过他结婚啊,怎么会有孩子了?”
……
一大堆的问题,朝着明明袭来。
她沉默着,听着,过了一会儿,头转向之前问话的工作人员,“您好,您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那工作人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抱歉,我们只是负责来维持秩序的,不太清楚。”
明明知道,他没撒谎,他要真知道,这些记者就不会堵在这里。
深秋的风,吹着,面上有些刺痛。
因为公司有空调,她并没穿外套,此刻,冷的手脚冰冷。
可是,心里的紧张,却让她顾不上这些。
她站在人群中,来回转着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不知所措。
让明明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撒的一个谎,在一个小时后,就被推上了热搜。
来现场看她的人,越来越多。
却没一个人告诉她,墨白去哪儿了?
夜,开始降临,她就那么站在那,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面无表情。
就在她有些绝望时,人群中,有人扯了下她的袖子。
明明转头,对上一男的眼神,她眯了眯眼,总觉得这男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
“想知道他在哪儿?就跟我走。”
男人声音低沉,他个高,明明仰头看了他片刻。
点头,转身,跟他走了出去。
接着,上了一辆豪华黑色轿车。
“看来,是不记得我是谁了?”
男人关了车门,看着她,说道。
明明转头,盯着他看,突然,她想起来了,“你是顾袭?”
也不怪她,刚刚没认出来。
顾袭剪了个寸头,穿着一身运动套装,几年不见,似是成熟了不少。
那次墨家的事后,她便与这人断了联系。
这会儿,墨白出事,她也压根儿没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明明看着男人道:
“你知道他在哪儿,是吗?”
顾袭先是神色一凝,接着点头,“是。”
明明吸了吸气,“那,你愿意带我找他吗?。”
“你给他生孩子了?”男人答非所问。
生孩子?明明抿了抿唇,“我骗他们的,刚刚急了。”
顾袭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接着,闭眼,不再说话。
车,行驶了很久,从夜里到天明。
明知道,这男人和墨白不合,不一定会知道他在哪儿,可是,此刻,对于无措的明明来说,顾袭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敢不信,总想试试。
让她意外的是,顾袭带她去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寺庙。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顾袭没说话,也没回应她,只是替她开了车门。
寺里的大师见他们进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先用斋饭吧!”
明明一愣,“您好,我们……”
男人轻咳了声,对着明明使了使眼色。
斋饭,比想象中的清淡许多,明明没什么食欲,却为了尊重,还是逼着自己吃下了整碗饭。
看着走出去的大师,她将面前的男人重新打量了一番,“你怎么会知道他在这?你与他关系不是不好吗?”
顾袭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看着明明道:“好奇吗?我也好奇,你一结了婚的人,还找他做什么?想出轨?要不考虑我,毕竟他现在可是负债一身的人。”
说完,他朝着明明讥讽地笑了笑。
明明没心思和他贫,起身,往外走。
她没问,为何外界都传墨白已被抓,顾袭却告诉她,人在这里。
此刻,她就想着,只要见到他人,其他的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