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船上男子醇厚的嗓音,夏静月轻轻一笑,往那船游去。
沿着楼上丢下的梯子爬上去,夏静月翻身上了船,在木板上洒下一片的水渍。
韩潇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立刻变了脸,手一扬,让一众侍卫退下去,然后解开外衣披在夏静月身上。
夏静月为了练水功,特地做了一套紧袖束腰的水靠,双腿穿着黑色的裤子,显得她两条腿笔直修长。
韩潇眼中冒着火,心头也冒着火,将她用外衣包好后,怒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不成体统!”
夏静月无辜地看着他:“难不成在水里我还穿着裙子?”
韩潇目光在湖中查看了一遍,幸好此地并无其他人在,要不然她就让那些臭男人给看了去。
韩潇将夏静月包好后,打横将她抱起,往船内走去,脸色黑得难看:“下次不许再穿这样的衣服。”
“你想什么呢!”夏静月伸出手指,好笑地捏了捏他发冷的脸,“不过是在水中穿的,又不穿在大街上走。”
“若是出水时被人看去了?”
“哪有?初晴她们撑着船留在那边湖中,上船后我自会在那儿换回衣服。”
韩潇脸色仍然黑黑的,望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既生气又无奈。“下次你若要来学水提前跟我说,得有我身边才能来学,否则不许。”
“这么霸道?”夏静月扬了扬眉。
“是。”韩潇毫不掩饰地承认他的占有欲。
他就是不让她的美好给别人看了去,一眼都不行,就是要将她藏得实实的,就是要霸占得独他一人。
韩潇黑着脸把夏静月抱回房间,脚一勾,将门关上。
将夏静月放在榻上后,他才把她身上裹着的外衣解开,皱眉地看着她的一身打扮,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了。“哪学来的东西?什么衣服都往身上穿,没羞没臊的。”
“以后不许我穿这衣服了?”夏静月挑着眉问他。
韩潇不容拒绝地回答:“不许!”
夏静月从榻上跳下来,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身材,转了两圈,又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问:“若是只在房里穿给你看呢?”
韩潇那一张黑脸瞬间冰雪融化,如沐春风,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嗅着她颈间的芬芳,声音沙哑地说:“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在房里穿给我看,想怎么穿都行。”
“你这个小闷骚!”夏静月在他扬起笑容的唇边轻轻掐了一下,推开他,说:“我冷了,快找衣服来给我换上。”
韩潇这会儿又极为不愿她换衣服了,目光如双簇火焰般,还泛着幽幽的狼光,但又担心小女人受了寒,便从房内找出一套干净递给她。
“怎么是你的衣服?”夏静月拿着衣服翻来翻去,明显是大号的男装。
“你又不是没穿过。”韩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夏静月犯起迷糊来:“我什么时候穿过你的衣服了?”
韩潇干咳一声,说:“你听错了,我是说这衣服我没穿过。”
夏静月闻言,只能勉为其难地去了内室,将湿漉漉的水靠脱下,换上超大号的韩潇牌衣服。
这超大号的衣服对夏静月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跟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她在衣袖上卷了几层,又在裤管上卷了几层,还空落落的。
夏静月不自地穿着这身衣服走出来,拿着棉巾抹着湿发,说:“得去找初晴她们的船,把我的衣服带上来的好,这衣服穿着难受,走路都不方便。”
韩潇靠在榻上,却极为欣赏地看着她娇小的身体穿着属于他的衣服,奇异地让他产生另样的满意与愉悦。他向夏静月招了招手,“过来。”
夏静月走到他身边坐下,见榻上放着几碟她喜欢吃的点心,正巧她游了一天的水,人也饿了,渴了,就拿着吃了起来。
韩潇半坐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感到一丝饥饿,伸手从她手上拿了她吃了半截的糕点,放入口中细嚼着。
“你找我有事?”夏静月觉得靠着他挺舒服的,就随意地靠在他胸口,端着茶水喝了起来。
“无事便不能找你吗?”韩潇的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幽怨。
夏静月却听出来了,侧头看着他笑,因刚喝了水,双唇水润润的。韩潇的目光深了几许,手指将她唇边沾着的水渍抹去,“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低哑着声音说。
夏静月不乐意了:“我怎么没心没肺了?”
“既然有,为何不想我?”韩潇的手指从夏静月的发丝滑过,这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柔软得如同绸缎一般。他拿了干棉布过来,熟练地给她拭干发丝。
夏静月眸光流转,灵动的眸子像是含着水光一般,婉转流动。“忙着呢,哪有功夫想你。”
韩潇伸手在她粉嫩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白眼狼,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会来寻本王。”
夏静月也含着恼意说:“那以后我有事也不找你了?”
“你敢!”韩潇的脸又黑了下来。
夏静月扑哧一笑,拿起糕点,转过头喂他,低声说:“我有想你的。”
“真的?”他深邃的黑眸愉快得像洒着星光似的。
“不信就算了。”夏静月转回身。
“我信。”韩潇双手从背后抱住她纤细的腰,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我自然是信你的。”
室内,像是被阳光投射了进来,暖暖的,还带着柔和的风儿。
门外内侍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旖旎。
“殿下,窦大人求见。”
夏静月暗中奇怪这位窦大人是谁,韩潇底下得力的人她认识不少,倒不曾听闻过有姓窦的大人。
待韩潇传人进来后,夏静月透过珠帘,看到外头走来那道熟悉的身影才知道,这位窦大人竟然是窦世疏——安西侯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