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摇摇头, 大家看的切原逐渐清醒过来, 脸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真的成功了,这场比赛看得人心惊胆战的,不由得紧捏一把汗。
“好像成功呢……”观月撑着球拍看着神情恍恍惚惚的赤也, 轻声呢喃了一句。
脸上的凶狠也退下了, 眼睛也恢复了一些清明,身上混杂的气息也平息下来。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让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好撑着球拍。
“成功了,赤也的恶魔化被压下来了。”月初看着赤也,不由得为观月做的一切感到开心, 终于克制住了, 只要他自己再努力调节,恶魔化就可以自控了, 比赛时也就不怕他出现恶魔化控制不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正当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观月扶下来就听到身后响起龙崎堇的声音,所有人心头一颤,教练来了。
龙崎抱着训练册正打算跟龙崎组开会,听到训练场的击拍声, 好奇地过来看看是谁在训练,结果一来场外围了一群人不说, 场上的两人像是打过一架一样, 身上灰扑扑,脸上还有不少挫伤, 汗水浸湿了训练服, 怎么看都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龙崎教练!!!”
“龙崎教练!!”
“教练!”
裕太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龙崎, 看了靠在他身上的观月一眼,又看着身旁的不二,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声音低低的问着不二,“大哥,该怎么办?”
不二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观月和切原比赛属于私底下的挑战,不属于训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们两个都会被开除选拔赛。
“观月和切原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不训练聚在这里做什么,华村组不开会吗?”龙崎看着他们脸上的挫伤,明显是被网球打伤的,观月的状态有些脱力,一看就是精神力脱力后的表现,问了一遍大家都支支吾吾的,没有一个人正面回应她。
千石看着柳提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赤也又看着同样不是很好的观月,先一步开口说道,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完全没有想到龙崎堇会突然来。
“龙崎教练,这件事待会说,可以先让他们处理一下伤口吗?”
“大石,去崛尾那里把医药箱拿来,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把人扶到休息室里。”龙崎看着他们都有意护着两人,看他们的神情也大致了清楚目前的状况,指挥着其他人将人带回去。
“我来扶着他吧。”不二看着围成一群人,裕太隐隐约约支撑不住观月,便开口说道,直接绕到他身后,从裕太身后接过观月扶着他的肩膀,看着木更津从大石手里接过药箱,打开药箱轻手轻脚地为观月处理着脸上的淤青挫伤。
手指不小心探入他的发丝,感受到他发中的柔软,手上的柔似乎软触动了他心里最为脆弱的地方,居然能为了切原赤也,冒着被开除、身体的极限去赌,他实在是太胆大了。
不二眼底微闪,观月明显感受到身旁陌生的气息,他身子几乎是本能的僵硬起来,神经再次紧绷起来,脸上的刺痛让他下意识一怔,鼻尖若有似无地闻见了消毒水的味道,整张脸皱成一团,侧头不自觉躲避着棉签。
不二看着观月在他靠在他肩膀上躲来躲去,蹭的他肩膀一阵酥麻,眼底的颜色更加晦涩,温柔的声音惨杂了些许沙哑,“不要乱动,马上就好了,别动。”
月初看着不二的神情,默默地捂着脸,观月不太喜欢消毒水的味道,醒来知道他一直靠在不二身上他会崩溃的,会后悔今天的举动,他和不二没有看起来那么熟啊。
虽然那天借拍他们的关系缓解了不少,但不至于熟成这样吧,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句‘观月君,谢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冷漠无情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不二周助吧,他能想象到观月醒来时知道情况的表情,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样子。
看着不二温柔的语气,木更津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不二周助跟观月的关系这么好了,之前那么折辱经理而且还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思量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二这样。
木更津将药箱递给裕太,对不二说道,“不二君辛苦你了,经理不太喜欢靠着陌生人休息还是我来吧,老哥过来帮我一把。”
潜意思就是对于不二君你,不好意思,在他们圣道鲁夫网球部眼里你不二周助就是陌生人,他们的经理他们自己照顾就行了,有些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不二刚想说不用了,反正他和观月一个宿舍,抬头对上木更津的眼神怀疑和不信任,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他们将观月从他身上移开。
“观月前辈他们是怎么了?看起来伤的很重啊。”崛尾看着观月又看着切原,一脸茫然,晚餐的时候人都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多了这么多的挫伤。
“疼,疼疼疼……”切原恍恍惚惚觉得脸上一片冰凉,紧接着一股火辣辣的灼痛传来,再次刺激着敏感的神经,不由得捂着脸,眼底带着泪花看着给他上药的柳。
柳眉头微微皱了皱,抬手拍开了他的手,将自己眼底那怒色压下去,手上轻柔的动作有意地用力了一些,瞟了他一眼,“还知道疼啊,看样子是清醒过来了。”
听着柳不喜不怒的声音,切原可怜地叫了他一句,“柳前辈……”
观月感受着脸上的凉意,听着耳边的声音不由得放松了警惕,眼底的明暗纠缠的更加的激烈最后化为了一片阴影沉寂下去,靠着木更津的肩膀昏睡了过去,压制不住最后的疲惫,昏睡里眉头却一直微微皱起,似乎还在忧心着赤也。
不二起身让着位置看着观月的状态,木更津感到肩头的重量一重,侧着头看着观月,表情有些茫然,不二敛下心头的复杂,朝两人摇摇头温和地说道,“似乎是撑不住了,精神力虚脱,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嗯。”听到不二这么说身边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裕太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十分钟后终于将脸上手臂上的挫伤处理干净了再贴上ok绷。
不二瞥见挡住伤口的碎发,伸手理了理遮住ok绷的头发,看着露出整张脸的观月靠着木更津睡得十分沉稳,木更津侧着头眨了眨眼,原来经理不戴眼镜长得这么好看啊。
“原来观月君不戴眼镜是这个样子的喵。”菊丸凑到不二面前看着观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家伙皮肤也太白了吧跟女孩子一样。
“咳咳咳,英二,小声点。”大石看着英二提醒着他,虽然观月君长得很好看,可这么直白盯着人家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一幅眼镜居然差别这么大,不过不得不说的确这么看不戴眼镜的观月君好看多了,很像女孩子呢,只是这眼镜是平光镜吧,不近视带着眼镜打球也不方便啊。”伊武研究着手上碎裂的镜片,好奇观月不近视为什么还要戴着眼镜。
“嗯啊,一群不华丽的家伙居然讨论这么没品的事,真的是太不华丽了,观月初那家伙也是,当初就让他不要带眼镜了现在倒好所有人都发现了,这感觉很不爽呢。”迹部抱着拳听着大家议论纷纷,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小景,你这是嫉妒吧,观月跟你是最先认识的,听着语气,似乎没有听你的话呢。”忍足推了推眼镜,目光揶揄着,他们不近视的人戴眼镜不外乎就是为了好看,不过观月初可能就是为了遮挡好看吧,一个男孩子长得比女孩子精致,不遮掩一些可是会出事的呢。
裕太无奈地看着英二前辈,经理最讨厌就是别人说他是女孩子,幸好现在经理听不见,要是听见绝对会生气的。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乾看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嘴角一抽,目光落在门口谈话的龙崎教练和华村教练身上,这次观月初和切原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大石去拿医药箱的时候碰见华村教练了,这下三大教练到了两位,榊教练应该也快到了吧。
选拔赛前就已经明确规定了所有人私底下严禁比赛,练习是可以,但他们这样已经不是练习那么简单的事了,这件事情超出了训练范围。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有什么看法?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龙崎看着一脸沉思的华村,转身看着休息室里围成一团的少年们,再次保留着她的意见。
“但他们违反规定再先,如果他的实力真的是那样,或许可以试着改变着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灵活的,毕竟这一次也不是单纯的训练,不过榊教练那边怎么说?观月君是他组里的人我们不能代表他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留下来的机会还是蛮小的。”
华村看着龙崎,她今天下午也看过他的比赛,如果他能够留到最后入选应该是不成问题,可惜违反了训练规定而且以榊太郎的性子想留下他可能性不大,榊太郎注重规矩,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愿,这一点从冰帝的训练就看的出来。
“那先等榊太郎来了再说吧。”龙崎点点头,华村说的没错,观月初是他组里的人,要去要留也是他说了算。
“他们两个谁先开始的?”华村看着木更津肩头的少年,又听着他们的议论声,眉头微蹙,能遏制住恶魔化还能拿下6-1的比分,立海大的真田君也不一定能行。
“观月初。”龙崎颇为头疼的说道,原本还以为观月初属于安分的人,现在看来不一定了,那个孩子逼急了可是什么也不会顾及,和亚久津仁的比赛就看的出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切原赤也这次是触及他的底线了,打球精神力脱力可不常见多数都是体力跟不上身体的消耗才会脱力,他应该是强行支撑自己体力,用着超过两倍的技巧和精神力去和恶魔化的切原比赛,还不是一般的胆大,就没有想过遏制不不住切原赤也的球可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当初不动峰的比赛她也看见过。
另一边,真田也听到他们比赛的消息手里的拍子也顾不得放下,直接带着拍子往龙崎组走,一道门口就看见两位教练,默默地问好后就看着切原疼的龇牙咧嘴嚷嚷着疼,脸色顿时完全地黑了下来。
“网球都打坏了几个能不疼吗?观月初这已经是下手够轻了,你可是全部把球打在你表哥身上了,比起来你觉得你们两人谁更疼?”
柳冷笑看着他,还好意思说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观月的球风的确很凌厉但打在赤也身上的都有有意无意削弱了力量,擦过了他的手和发丝,身上的挫伤不多,可不是赤也直接蛮横红了一眼,一股劲儿往观月身上砸,身上的训练服都被伤口染红了不少,还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我……”赤也被柳的话一堵,脸色煞白,指尖紧紧扣着,脑子里也逐渐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断。
他记得发球的时候表哥不停地刺激他,球风很凌冽速度也很快,他心里很不甘心,胸腔像是充斥着怒火,脑子里全是‘我要染红你’的回音,想把心里的郁气一股气全部发泄出去,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全身热血沸腾起来到了后面逐渐记不清了,隐约之间他似乎用了自己全部实力了还听见球砸在身上时闷哼的声音。
“这件事我会告诉幸村,赤也,观月初克制住了你的恶魔化,我也希望你也能真正的控制住,不要让他做的努力白费。”
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放下手里的棉签和ok绷意味深长的说道,深褐色的眼眸紧锁着他,像是一条流淌的地下暗河,河水深沉而暗流涌动。
哪怕赤也是他们立海大的正选,他自诩他作为军师也无法做不到观月初这步,为了赤也观月初可以顶着风险但他做不到也不能做,赤也应该庆幸他有观月初这样为他着想的表哥。
真田也听到柳的话,抬手拉了拉帽子,柳说的没错,他应该感谢观月初做的一切。
赤也是他们立海大的人,调整他的状态理应是他们的事情,他是圣道鲁夫的经理,撇开赤也的关系,他们就是竞争者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可惜赤也是他表弟,能做到这一步需要很大的决心,这关系到他能不能留下来的问题。
他们之前觉得赤也太依赖相信他表哥,现在看来观月也没有让他失望,对于这个弟弟他真的很关心照顾,至少训练和赤也之间,他选择了赤也。
等榊太郎赶到之后休息室里挤满了人,紧拧着眉头,看着观月初的状态又听着大石将整件事交代清楚,锐利的眼神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目光最后定格在观月初的脸上,严肃的脸上升起了不满,深褐色的眼底也带有一丝生气,一身低气压让所有人心紧悬着,看榊教练的表情观月初这次是真的要被开除了。
门口赤也也在外面迟迟不进来,他没有脸面见表哥了,暗淡的眼眸之中带着一种期待的光芒,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只是拜托了,要开除一定要开除他请不要开除表哥,就这么拽紧自己的衣角,唇角微微抿,心里不停地暗想着。
华村葵看着大家沉默不敢说话,瞥见门口脸色苍白的切原赤也,眼眸怔了几秒,眼眸闪烁着,最后唇角微微抿了下开口说道,“榊教练,关于这次的事情,龙崎教练和我都认为有必要开短会商议着他们最终的处罚,你觉得呢?”
榊太郎看了一会龙崎和华村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她们的决定,龙崎看着大家还愣着,面色不由得严肃了几分,开口道,“不把人送回宿舍,是想留下来吗?”
“我们马上离开,抱歉!”
“对不起!”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家各自离开了,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们想听也没有胆子去听。
木更津和裕太扶着观月回去,脸上的紧张消散了几分,听龙崎教练的语气似乎会帮经理说话,只要经理不被开除就好,他们也希望经理能和他们留到最后。
休息室里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华村看着他们的背影,抿唇笑了笑,第一次见他们溜的这么快呢,回头对两位教练说道,“我们去会议室吧。”
忍足看着一直跟在不二裕太身后的迹部,目光又在他们一群人身上扫了一圈,立海大的人,圣道鲁夫的人还有山吹的千石再加上他们几个冰帝的人,眉头微挑,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么多人不放心观月初呐,事情有趣的多了,尤其是迹部的表情,忍足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特意地问着迹部,“小景你说,榊教练他们会商讨出什么结果来?”
迹部皱着眉头瞪着他,这家伙就知道看戏,脸色不悦地说道,“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还嫌事情不够大吗!”柳回头看着两人,眉头紧皱,脸上一片冷色,本来事情就够麻烦了现在继续吵不就是添乱吗。
忍足看着柳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唇,柳莲二对迹部也是这种态度,算了,他还是不说了,万一惹怒了大爷,最后受到惩罚的可还是他。
跟着他们回到宿舍看着木更津将人安顿好,迹部一行人才离开,不二从盥洗室出来后,擦着湿漉漉地短发看着观月身上滑落的被角,走过去把身上滑落的被子又给他提了提,撑着床榻直起身子来,看着他脸色微白眉头挑了挑,目光有些复杂。
“大哥,你在做什么?”裕太把东西拿回来时就看见不二站在观月床边,脸色复杂,吓得他慌忙丢下手里的网球包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不二又回头目光扫了他一圈,似乎害怕不二找观月的麻烦。
不二看着弟弟不放心地检查了一圈,心情更加复杂,他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好歹也是他哥哥,他要是对观月初下手怎么还会等在现在吗,“我就是掖被角而已,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裕太看着不二温和的脸色,仔仔细细分辨了会,的确没有生气愤怒,又不死心地小声问着他,“没有,就是有点吃惊,大哥你不怪经理了?”
见不二没说话,他紧接着开口,“其实经理人很好的,有些心口不一,做什么之前喜欢反复确认,之前的事也是误会,大哥你就不能试着跟经理做朋友吗?”
不二唇角抿了抿,没说什么,眼底一团暗色,愣了几秒钟,扯着苦涩的笑看着观月,声音微沙地说道,“和他做朋友,恐怕他不愿意。”
裕太的事他承认他有些冲动,后来手冢也劝过他,是他一直不肯相信他,现在造成这种局面他谁也怪不了谁,观月初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和自己是成为不了朋友的。
他对柳莲二,对真田甚至大石越前手冢的态度都比对他熟络。
裕太看着大哥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其实大哥的人缘一直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很可恶,不过还是蛮好的,可惜他和经理不能做朋友,不然他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不二眨了眨眼遮掩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地上散落的球拍和网球包,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球拍和包,有意带开这个话题,随口问到,“他们开完会了吗?”
裕太摇摇头,走过去帮忙捡起球拍装好,闷闷地说道,“会议室的灯光还亮着似乎还没有结束,明天经理该不会真的要走了吧?”
“别多想,从龙崎教练和华村教练的态度看的出她们也想把观月初留下,所以一定会想办法说服榊教练的,毕竟他这次爆发出来的实力换成我们都不一定能做到,日美友谊赛也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会被留下来的。”
不二装好球拍看着裕太,拍了拍肩膀安慰着他,他也不太确定华村教练他们能说服榊教练,不过这几天的训练看的出这次的比赛不是和关东大赛一样,美国队的选手和他们日本对选手差距很大实力还是其他方面都有差距,不然教练们也不会要求这么多,观月初这一次引爆了自己的全部底线,他们说不定也会考虑着改变规则。
“我同意留下他。”华村撑着下颌看着一言不发的榊太郎,她和龙崎教练不是施压,而是观月初他有这个实力,伸手从底部的抽屉里拿出刚才她嘱托大石拿过来的录像带。
“榊教练先别急着拒绝,先看看刚才的录像带吧。训练场都安装监控应该也保留了他们比赛时的录像,我们看完录像再决去留吧。”
华村起身开启着会议室里的电脑将录像带放了进去,找到了时间,电点击这播放听着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又回到位置上和他们一起看着录像。
最后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训练的时候不少人眼底一圈微青,木更津,裕太还有柳,赤也都看着各自的教练,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惩罚的事情。
榊太郎看着他们的神情,安排着他们继续按照他的计划训练,唯一没有点到名的就只剩下观月了,观月初看着单独留下他似乎想找谈话的身太郎,抿了抿唇,等着他的宣判。
昨天跟赤也比赛他不后悔,如果宣布她被踢出选拔赛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他溜开去龙崎组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踢出选拔赛换赤也的稳定,他也不亏。
榊太郎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静静地看着他,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用这次选拔赛的名额去教训切原赤也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吗?”
观月初休息了一晚上后他状态似乎又恢复过来了,不过脸上的淤青还是没有遮住就连眼镜也没有戴,从澄澈清明的眼神看出来他并不近视。
观月直视着他毫不避讳他眼中的审视,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手指碰到鼻尖才想起碎成蜘蛛网的眼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赤也的球风没有人压制以后比赛将会有更多的人受伤,我只是不想让他被更多的人指责一切都是他的错。”
所以我没有什么好后悔自己的冲动,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认为自己作为表哥、作为桥本经理该做的事情。
榊太郎张冷淡的脸还忍不住的微微皱了皱,看着他不关心自己能不能留下反而是想着切原赤也,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家伙,开口,“跟真田的比赛你保留了实力,和切原的比赛看得出来你的状态不应该是那样,如果和年纪、实力等各方面比你强的选手比赛你还会保留实力吗?”
“不会,正规比赛时不会放弃一颗球,练习赛点到为止,这是标准。真田君也保留了实力,他的徐如林和不动如山正面短时间里破解不了。”
听到他语气观月也猜到了大概,他们的比赛应该是被他们录像了,训练场也有录像机,不然以榊太郎的性格不会跟他说这么多废话。
他保留了暗夜两极,真田也封印徐如林不动如山,这场比赛就很公平,训练赛没有必要做到竞争赛一样严酷伤害到其他人。
被观月的话一噎,榊太郎脸色再次破裂了几分,又是恰到好处的比赛,到底有没有把这次选拔赛当成一回事,当初他的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看样子有必要加强他们的训练了,看着观月,淡淡地颔首,“作为单打,我希望你还是拿出真正的水平,对别人的留情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仁,比赛那天美国队可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观月你拿下了单打的名额了,应该是昨天的录像起了作用,这样也好,你也不用被踢出去训练营了。”月初听到榊太郎的话,怔了三秒突然惊叫着,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了。
“嗯哼,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机会让给桥本裕太他们,这次是一次非常好的实战机会,和美国队打比赛的机会可不多,不过看样子我是不能拒绝了。”观月轻哼了一句,对月初说道,又朝身太郎点点头,唇角微微抿了下表示自己听到了。
榊太郎看着其他人又把人聚在一起,宣布了观月拿下代表队的名额,惹得真田和不二还有柳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观月居然是第一个拿到代表队名额的人,这次比赛会有七个名额,观月拿下一个还剩下六个,竞争又激烈来几分,不过回想起昨天他和切原的比赛,大家也没有意见,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或者数路都很强。
大家也在暗暗努力争取拿下剩下的六个名额,裕太听到着消息也由衷地为经理感到高兴,他们学校也有名额回去也能跟部长交代了。
后面华村和龙崎组也各自知道了观月拿下比赛名额也在暗暗较劲剩下的名额,赤也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去找观月又不敢去,只在远远地地方看着他,看着观月脸上还有手臂上的ok绷和淤青,心头带着愧疚,表哥现在都是托了他的福他也没脸去见他,拿着拍一个人单独去了训练场对墙练习。
一筐网球被他用完也减退不了脸上的亏欠,摸了一把汗,还是决定自己不应该这么逃避下去,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换一身衣服再去看看表哥。
看着寂静的走廊,赤也夹着拍子慢慢走着顺手重新贴好手上的ok绷,灯光下黑影拉成长身影,看着前面的人愣了一瞬,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叫着他,“切原赤也,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而我哥还在医院,这不公平!”
背后的声音突然响起,切原回头一看瞥见不远处愤恨的眼神,拢在黑暗下的人朝他走来。
赤也看着她,嘴巴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就看着她抬手忍不住一巴掌呼来,脚下踩到鞋带直接朝他扑过来,巴掌落在了他手臂的伤口上,疼的切原脸色一白。
“小心!”瞥见身后的楼梯切原惊呼道,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扶稳住避免从楼梯下摔下去,她看着身后的楼梯心有余悸,目光落在手上的手,一狠挣脱掉赤也的手推搡着他。
慌乱之间赤也诧异看着她,手指划过她的发带,手上多了一枚发夹,顿时脚下一踏瞬间踩空下去,赤也整个人失重往后倒去,“啊——”
切原就像是滚雪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下来,还好有意识护住头等重要部位,蹭蹭地往下滚落,身上又增添了不少伤,手肘和腿隐隐约约还有刺痛。
看着他趴在地上蜷缩着腿,她怔了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推他就滚下去了,还从这么高的楼梯,她要不要去看看,看起来他伤的很重。
“今天大家训练都好认真,看样子都很想拿下名额。”
“是啊。”
“哎?那不是切原前辈吗?”崛尾点点头,洋平说的没错呢,前辈们都好认真,瞥见前面趴在地上的切原,崛尾顿时脸色一变,小跑着过去。
“切原前辈,你还好吧?”几人看着冷汗直流的切原不敢动他,抬头看着楼梯口隐隐约约背着他们的黑影闪过,洋平大声叫着,“别跑,站住!”
起身想要追上去,崛尾看着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又看着切原手上包扎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慌忙叫住他,“洋平别追了,先扶切原前辈起来,柿木快去通知大家。”
“好,我马上去!”柿木看着崛尾又看着切原,直接往宿舍的方向走。
几分钟后桥本他们都赶到了,看着切原脸上又多了几道伤口衣服也灰扑扑的,很是狼狈,崛尾正给他处理着伤。
观月和柳正在讨论着训练菜单,看着柿木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推开了门,“观月前辈,赤也君,被、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
“什么!”观月震惊看着他,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划过一道深痕,赤也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
观月和柳相视一眼,这不是他那天做过的梦,居然是真的,他看到这几天没有动静还以为那人放弃了,没想到居然真的让他得逞了。
抓着外套直接往龙崎组宿舍走,柳也跟着一起去了,观月的梦居然成真了,令人匪夷所思。
“看样子还是避免不了啊。”月初也听到柿木的话,揉了揉眉头,无奈地说道,他们都防了这么久偏偏疏漏了今晚,赤也还是免不了这场无妄之灾,她也还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嘶——”感受到脸上的刺痛,赤也疼得眉头一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崛尾看着他,小心再小心地放轻了动作。
“你们没有看清楚是谁吗?”大石看着洋平再一次地问道,能在龙崎组下手这家伙胆子真大,更可恶的是推了人之后居然还跑掉了。
“没有,那家伙跑得太快了还没来得清楚,不过他的身影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柿木摇摇头,他没有追上那人就消失在走廊上了,远远地望去他的背影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不过没有看见脸不能够确定到底是谁。
“好痛,不用了。”赤也实在是受不了脸上时不时的刺痛,朝崛尾摇摇头,扭头避开了棉签。
“不行啦,一定要好好包扎才行,不要乱动。”崛尾拿着棉签看着他,脸上的伤口不好好处理是会留疤的,一定要好好处理才行。
“能和切原有过矛盾并且有动力的只有神尾了,该不会是神尾推的他吧?”河村看着大家都在,目光扫了一圈,似乎就差神尾和桥本了两人了,此时神尾也不在,他的嫌疑更大了。
“什么,神尾这家伙还是乱来啊。”菊丸抬手靠在盯着伤口发愣的越前头上,身体突然一重,越前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他,菊丸前辈手能不能不要放在我头上很不舒服的。
“没错,他的确之前跟切原发生过冲突而且不止一次,训练场上、宿舍里,他的嫌疑目前最大。”凤看着他们也觉得是神尾可能性最大,动机,原因都有,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他。
穴户亮撑着手看着他们,忍不住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呐,现在看样子未必呢。”
切原听着大家左一句右一句地胡乱猜测着,有些不满,抬手想拍开崛尾的手,就听到门口神尾的声音,“你们聚在这里在说什么?是在开会吗?怎么不叫我们?”
“是神尾!”洋平看着一身训练服还没有换衣服的神尾惊讶着,下意识往大石身后躲了躲。
“还有桥本君。”菊丸看着神尾身后还有人影,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桥本,两人都没有换训练服,手里还拿着球拍,脸上的汗水也还没有干,似乎是才从训练场回来。
“你们怎么在一起?时不时你推切原君?”菊丸盯着他们俩,想不通为什么桥本会和神尾在一起,他刚刚不是才把赤也推下了楼怎么又和桥本君在一起了。
神尾看着大家脸上难掩的愤怒,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刚才训练场回来?”
“还装不知道?说,是不是你把切原推下楼的?”洋平看着他,躲在大石身后问着他,声音微颤,看身影应该是神尾错不了。
“我为什么要推他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尾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推切原下楼了。
“应该不是他。”越前看着神尾茫然不解的表情,目光扫了一圈,汗水还没有干,手上也有汗渍,衣服也很皱也很自然,如果是他推切原下楼,他们赶到也才过了十分钟不到,在十分钟之类换衣服做不到这种效果。
凤好奇地问道,“既然不是他那会是谁?”
桥本现在神尾身后看着他们指责着神尾,眼底有光芒微微闪过,没有答话,目光瞥见切原脸上的新伤,顿了顿,这才过了多久切原又受伤了。
“赤也!”门口响起观月的声音,桥本转身就看着匆忙跑来的观月,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裕太。
“表哥?”赤也看着门口的观月,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又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脸,怎么表哥也来了,谁通知的他,他现在都没脸见他了。
观月走过去看着他捂着脸,眯了眯眼睛,还真的是出事了,目光看着一圈瞥见神尾身后的桥本朝他点点头。
桥本眨了眨眼,答应下来了,看见经理的眼色她似乎知道为什么当初经理让他看着点神尾了,今天要不是他跟神尾前辈练习,恐怕他也要怀疑他。
裕太看着他们都不说话,摸了摸头,刚才都不是在讨论吗,怎么突然大家不说话了。
观月看着赤也不放心地扫了一遍,见他还能站起来再次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受了轻伤,察觉他躲闪的目光,观月拧了拧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薄怒,“给我站住,退什么!又不是没看见,推你的人到底是谁?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观月的声音不小不大,所有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住了,看着他眼底眼底有那么一瞬间带着厉色,让人看着心惊胆战然后又一丝惊奇,观月初怎么知道切原是被人推下楼而且还知道是谁?
赤也眼眸微微闪烁想起那句‘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而我还在医院’,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是我不小心踩空了,不要听他们瞎说了,这事和神尾没关系而且我也没事不如就算了吧。”
崛尾看着观月又看着切原,小声地反驳着,“可是我们明明有看见有人逃走的影子啊,洋平还追了上去被他逃掉了。”
“都说了是我自己没留心踩空了,而楼梯那么黑,看花了也说不一定啊,这件事情就算了,不要再瞎猜了。”
切原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崛尾,一年级的小鬼到底会不会说话,都说了让他别乱猜了让这件事掀过去不好吗,非得跟他倔,没有看见表哥阴郁的眼神吗!
崛尾看着赤也的表情往后退了退,他没有说错啊,为什么这么凶狠看着他,洋平他们也可以作证啊。
“这件事简直跟推理小说一样呢,崛尾说他们有看见人影而切原一直坚持没有人,怎么看都符合小说情节。”大石看着场面一度尴尬,连忙打着圆场转移着话题。
观月看着赤也一直不敢直视自己,再加上那个梦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抿了抿唇,卷着发将整件事重新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
赤也不仅知道那人是谁还知道那人为什么推他下楼,居然被人推下楼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找到那个人反而是选择为他隐瞒身份,这人应该跟他有过矛盾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才有这么大的恨意将人推下楼,从楼梯上摔下来就不单单是受伤这么简单了,严重的话赤也这次比赛将会无望无缘友谊赛。
“月初,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观月不死心地想从月初这里下手,这件事情月初应该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月初看着他们又看着赤也手里紧捏生东西,小心翼翼避开大家的注意力似乎很怕被人发现自己手里握有证据,微微错开了视线,无奈地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是谁。”
赤也有意不告诉观月大概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也没有必要充当这个恶人了,只是委屈了神尾替她当替死鬼,不过就算赤也将她说出来,大家也不一定是会相信他,尤其是神尾。
当初观月去带他去拜访橘桔平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橘杏那天的神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她不会平白无故把人推下去。
穴户亮看着赤也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目光又落在了已经拿下名额的观月身上,目光暗了暗,说道,“我们来这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训练参加日美比赛,选拔成为日本代表队,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既然切原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凤摇摇头,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这件事查清楚,一来我们目前都是住在一起,他这次能对赤也下手,下一次说不一定会对其他人下手了,毕竟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解身边的人很有必要。二来,既然不是神尾,但他目前嫌疑最大为了还他清白也需要查清楚这件事,尤其是那个推赤也下楼的人。”
“现在的重心应该是比赛上吧,我们所有人都是对手,与其有时间查出凶手还不如好好练习拿下名额重要的多。”
穴户亮轻哼了一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们冰帝的人都是一群好友自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到现在有人拿下了代表队的名额了,冰帝有这个闲工夫他们城成湘南可没时间跟着他们胡闹。
“好了,都别吵了,这件事大家没必要再吵把它闹大吧,既然切原都不追究就算了。”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让我被人诬陷背锅,一点太让我火大了,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神尾不会承认,做过的那我一定会承认,这家伙害我被误会,我必须要找出来看看这家伙是谁!”
神尾擦了擦汗也是坚持要查清楚,他差点被所有人误会,实在是太让他生气了,别让他知道是哪个陷害他的家伙,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随你们吧,别忘了明天就是正式的练习赛了。”穴户亮见他们不听劝耸了耸肩转身往宿舍走,他们的关注点不同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他们城成湘南可是很在意代表队的名额呢。
“可是这件事情从什么地方查起呢?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裕太看着他们闹得不愉快,下意识地问道,想查这件事不容易唯一见过凶手的就是赤也了,现在赤也不肯说是谁推他下楼了,他们自己查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啊。
“想查清楚是谁还不容易,只是现在这么晚了,明天训练大家不参加吗?这件事情不如明天再说,太晚了会影响明天的训练的。”菊丸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再不休息明天训练教练问起来也不好说,不如明天再去看看现场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