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玄烨愤然不止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小手突然之间便将它紧紧的握住,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的怒气仿佛一下子便消散了个干净一样。
随后便听见谢悦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真,王爷之所以会这么说,难道不是凭借自己对于臣妾的判断吗?”
“你是什么意思?”
叶玄烨固然一时聪明,但是在谢悦歌的面前却始终但有几分愚钝。
即便是心里已经明白了谢悦歌的话外之意,却也仍然不敢相信,到底是要听见谢悦歌亲自将这番话说个明白。
谢悦歌转身将装着手帕的包裹递到了银春的手上,“不过就是几块手帕而已,就算真的能够换来几两银子怕又做不成什么大事,所以王爷又何必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如此动气。”
几辆银子太叶玄烨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之事却并非仅仅只关乎几两银子。
看谢悦歌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分明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心里这更是一团怒火,“难不成是我王府短了你吃穿,你竟然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如此大费周章。”
谢悦歌点点头,显然是在附和着叶玄烨的话,不过叶玄烨看对方这副样子,却并非是全然认同自己所说。
眼看着怒火中烧,将将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谢悦歌变悠悠然的说道,“王爷自然不曾克扣与我,不过用王府的银子来给王爷置办东西,难免失了几分真心实意。”
“你……”这意思难道是要给自己置办什么东西不成?
那就看对方一脸迷茫的样子,也没在继续卖关子,爽朗的说道,“很快便是春宴,王爷必然要前去赴宴,你我成亲多时,自然要互相赠予一件体己之物,携带在身上,才能让那些有心之人不要做非分之想。”
叶玄烨在听到这方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一阵炸裂。
偷偷的将双手背到身后去,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直到手心生疼才反应过来,这原来并非是梦境。
面前的人言笑晏晏的望着自己,那时候黑如点墨的眸子却并非是在向自己说谎,反而有几分真诚。
可是,那天晚上叶玄烨明明就看见了谢悦歌和沈逸林两个人,还有相互来往的信件,这深更半夜的就如此亲密的举动,恐怕很难让人不做非分之想。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在曾经之时,就已经闹出了此等丑事,现在谢悦歌又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叶玄烨不知道该怎样来说服自己去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顾及到两人的体面叶玄烨知道这里并非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毕竟隔墙有耳,于是拉着谢悦歌的时候,拉着谢悦歌的手便朝着屋里走去,“进去说话。”
银春和十二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但一走到门口,门便被人从里面给锁了上来,要不是十二眼疾手快的拉了银春一把,只怕这会儿已经撞在了门上。
进去之后,叶玄烨便松开了谢悦歌,径直走到那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半杯水下肚,这才开口,“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
谢悦歌分明知道,叶玄烨心中的疑惑不解,可是现在他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所以在面对叶玄烨的这番话的时候,他倒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对方说道,“臣妾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叶玄烨却是丝毫不信,既然谢悦歌自己不愿意说,那么就只能够由自己来说了,“本王早就说过,不论你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我绝对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所以你何必白费功夫。”
看着叶玄烨的眼神之中流淌出来的不甘,以及不忍谢悦歌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过去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叶玄烨在对待自己的时候竟会如此温柔,在他看来他的所作所为除了暴力和残忍的之外,再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本来以为叶玄烨之所以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现在看来当初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到底是重活了一世,现在他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身边到底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真心相待。
在成婚之前自己就已经在叶玄烨的心里种下了一些阴霾,这必然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绝不会让身旁的人必须经受着折磨人的患得患失。
谢悦歌轻轻的走到叶玄烨身旁的圆凳上坐下,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叶玄烨也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地任凭着谢悦歌摆布,直至两个人面对面,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
谢悦歌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再认真不过的说道。
“王爷何必这么早就下结论,之前我和三皇子的确是生出了一些流言蜚语,不过也仅此而已,王爷如此聪慧之人,难不成也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
叶玄烨何尝听不出来谢悦歌是在向自己澄清,要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可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他在自己的心里暗自问道,“流言蜚语?就这么简单!”
而谢悦歌就像是早已经看穿了叶玄烨的心一样,说道,“当然没这么简单,沈逸林眼高于顶,想要得到的东西并非仅仅只是一个皇子之位,如此心怀叵测之人,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了结。”
在成婚之时,谢悦歌为了沈逸林,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可是现在他却说出了这繁华,就连叶玄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为之庆幸。
看着叶玄烨迟迟不说话,谢悦歌的心里也有了几分犹疑不定。
不过早一点向叶玄烨坦白自己的心思也并无不可,毕竟你忙得越久,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就会越深,更何况叶玄烨早已情根深种,即便是对自己有所怀疑,也只是因为不忍而已。
谢悦歌知道叶玄烨不会仅仅凭借自己的一番话而推翻之前的认知,一切还需要时间,“王爷现在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很快你就可以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叶玄烨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他真实的心思,可是终究也是白费功夫,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随后问道,“你从没想过要离开?”
谢悦歌几乎想都没有想便斩钉截铁的回答,“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