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夏荷听到冬屏这么说,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她说道:“好,你既然知晓王妃偏爱我,那也应该知道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为何以前在王妃自己府邸的时候不说,偏生等到战王府的时候就各种挑剔?”
“我什么时候挑剔了?”冬屏听到夏荷竟然直接承认了王妃偏爱她的事,眼眶不禁红了,好似十分委屈地说道:“我就知道我管的比较多,所以小姐不喜欢我了,她本来就喜欢你,我也不如你会说,也不如你会察言观色,喜欢你也是应当的。”
“冬屏,你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夏荷直起身,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说道:“当初你我二人奉命到王妃身边的时候,你不会忘了王爷当时说的话吧?自此以王妃为主,对王妃的话言听计从,绝无二话,从昨个儿起,你就在我面前挑三拣四,说王妃做这个不合适,做那个不合适,可是王妃素来都是如此,王妃若是没变,你觉得是谁变了?”
“你现在的意思是说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么?”冬屏指着自己,状似心灰意冷地说道:“以前我之所以不说,那是因为觉得小姐在自己府里,无人拘束自然也无人说什么,可是现在嫁给王爷不一样了,这外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万一王妃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被旁人知道了,那别人会怎么编排王爷?”
“冬屏,你这就叫杞人忧天。”夏荷淡淡的说道:“王妃做什么事,素来都有分寸,而且王爷愿意宠着,那就是主子之间的事,你觉得作为奴婢,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管主子之间的事呢?而且先前王妃已经告诉你了,让你叫她王妃,可是你口口声声都是小姐,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
冬屏低下头,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她心里有些不服气的,夏荷和她都是慕瑾汐身边的奴婢,凭什么夏荷要什么事都管着她?
而且先前慕瑾汐做什么事都带着夏荷,偶尔带着她,还是因为夏荷身子不适,难不成自己就这么不如夏荷么?
“夏荷,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可能你也会在王妃面前说什么,但是我想王妃肯定会知道我的心意的。”也不知道冬屏沉默了一会到底想了什么,竟然抬眸对夏荷说道:“这世上素来都是忠言逆耳,如果说每个人都只顺着主子说话,那如果主子犯错了,到时候没有人提醒,岂不是会错的更加离谱?”
“呵……”夏荷忍不住笑了,她现在愈发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冬屏了,当初在暗阁的时候,分明还是个知事懂礼有分寸的人,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好像一窍不通了?
“你笑什么?”冬屏好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夏荷,你若是没事就让开,我还是赶快进去服侍王妃,王妃和王爷竟然白日关着门在房间里,这大白日的若是被人撞见,成何体统!”
“被谁撞见?”夏荷微微扬眉,拦住了冬屏的去路,冷声问道:“而且王爷和王妃刚才可是说了,没有他们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去,你现在是要违背主子的命令了?还是说,你冬屏打算替主子们做主?”
冬屏被夏荷拦住,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消失不见了。
不过很显然,冬屏已经不想在和夏荷争执了,直接转身离开了,一个字都没有再多言。
夏荷毕竟是暗卫,对于杀气这种东西素来十分敏感,刚才冬屏的反应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来人。”夏荷眯起眼睛,冷声说道:“派几个人跟着冬屏,另外不要派咱们自己的人,不行就跟元子那边说一声,调几个人过来跟着,冬屏本来就是暗卫,自然知道咱们的路数,让元子派去的人多加小心。”
“是!”暗卫听到夏荷这么吩咐,当下点头应是,随后倏然消失不见。
这冬屏,到底是怎么了?
夏荷看着冬屏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自己从来都没想过,有一日竟然会将自己当初在暗卫学的那些东西,用在一个朝夕相对的人身上,难道说这也是王妃常说的命数吗?
……
秦婉没有跟王铎多做解释,毕竟有些话她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可是事实上来说,她还是很相信慕瑾汐的,甚至说,她觉得如果这个世上一定有人能帮自己除掉蓝祁,那么也非慕瑾汐莫属。
这么想着,秦婉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看来你这一趟出去倒是得了不少好消息。”没等秦婉推开门,蓝祁已经站在廊下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既然早就让云家那个小姑娘住进了这里,为何不给我送来?”
“她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对她下蛊呢?”要是慕瑾汐在这里,大概也会感慨这秦婉果然是个天生演戏的高手,不过是转瞬之间,她就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
在蓝祁面前,她就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完全看不出她对蓝祁有什么不满之处。
“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蓝祁冷冷地看着秦婉,沉声道:“而且我给她下蛊的事,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不会也系数告诉她了吧?”
“我当然告诉她了。”秦婉好似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说这件事还不能说吗?”
“秦婉,你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听话了……”蓝祁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婉说道:“你不会是忘了,若是我想让你死,那你就绝没有任何活路的吧?”
“我当然知道,当然知道!”秦婉连连点头,好似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蓝祁,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生气,我现在改好不好?”
“你若是真的想改,那就把云珂带到我这里来。我也可以告诉你,云珂并不是你的女儿。”蓝祁缓声开口,一字一顿地问道:“难不成你当初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给我献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