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算咱们现在知道这是阴谋,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云时皱起眉头,颇为担心地问道:“但是如果咱们现在刻意隐瞒此事,只怕到时候皇上依旧会知晓,那些人必然也是有备而来,到时候牵连的恐怕就不单单是咱们的问题了。”
“可是现在咱们如果不去处理这件事,那些百姓应当如何?”张知忆也是第一次处理如此棘手的事情,毕竟先前这陕州城多是平静如水,怎么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咱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时起身,看着刘敏城说道:“你现在去集合所有医馆的大夫,然后将已经感染鼠疫的人集中在一起,张大人,接下来你要去安抚百姓,至少现在不能引发什么慌乱。”
“好。”张知忆立刻起身,结果还没等他出那院子,就被迎面跑来的一个小丫头拦住了去路。
“紫苓?”张知忆看到紫苓的那一刻突然心里一沉,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夫人怎么了?”
“大人,夫人她突然高烧不退,府医怀疑夫人感染了鼠疫!”紫苓哭得已经不能自控,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这怎么可能!”张知忆不可置信地看着紫苓,当下顾不得其他,大步朝着自己的府邸跑了过去。
云时看到这一幕,当下也是十分理解,只能转头对刘敏城说道:“如今看来只要你我二人方能主持大局了,知府大人那边……你多加照拂。”
“是,将军。”刘敏城立刻按照先前的那排,飞快的去集合整个陕州城的大夫去了。
云时有些纠结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中的吊坠,他现在到底该不该惊动慕瑾汐?
可是如今连秦熙都感染了鼠疫,若是没有慕瑾汐,那万一秦熙死了该如何?
“夫人!夫人!夫人!”另一边,张知忆几乎是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府邸,可是刚接近秦熙的院落就被人拦住了。
“大人,夫人有令,在没有确定她的病症之前,不允许大人进去。”拦住张知忆的,是当初司空阳留给秦熙的暗卫,武功之高自然不是张知忆能够抗衡的。
“你们让我进去!”张知忆一听,便知道这是秦熙担心传染给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当下心中更加痛苦,颤声道:“若是我不能陪着夫人,活着又有何意义?”
暗卫知道张知忆和秦熙素来感情很好,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夫人明确有令,他们又怎么能不听夫人的安排?
张知忆在外面的动静,秦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会的她已经快要烧糊涂了,根本是有心无力。
其实,她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感染了瘟疫,明明之前张知忆还特地派人来嘱咐过她,让她最近不要出门,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秦熙?秦熙?”
秦熙昏昏沉沉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迷迷糊糊之中好似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
这张脸好生熟悉,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许是病的太重了,秦熙还没想明白这件事,就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
慕瑾汐一脸疲惫地从秦熙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午时。
随她一同来的,还有刘晓钰。
只不过,在到了陕州之后,刘晓钰便已经开始带着云时等人寻找解决鼠疫的办法,所以这会院落外头只有张知忆候着。
“县主!”张知忆看到慕瑾汐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有些紧张地开口,“秦熙她……”
“已经没有大碍了。”慕瑾汐摇摇头说道:“不过她不是感染了时疫,而是中了毒,真是不知道你得罪了谁,竟然会对一个有身孕的人下如此狠手。”
若是云时犹豫个一两日,只怕她也没有办法了。
张知忆听到慕瑾汐的话,眼眶微红,当下朝着她拱拱手,虽然他知道于理不合,但是这会他只想见见秦熙。
慕瑾汐也知道张知忆的心情,自然也没有拦着她,只是朝着站在一旁的丫头招招手说道:“你带我去找云时。”
“县主请这边来。”慕瑾汐叫的,正是先前去给张知忆报信的紫苓。
对于这位县主到底为何是突然出现在陕州城这件事,紫苓自然是不知情的,她只知道面前这位县主救了自家夫人,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叫什么名字?”慕瑾汐虽然一宿没合眼,可是好在烟寒给了她不少提神的药物,当下重新吃了一粒药丸又问道:“一直都侍奉着秦熙吗?”
“奴婢叫紫苓,县主……”紫苓一抬头,恰好看到了慕瑾汐的脸,当下有些吃惊地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慕瑾汐看到紫苓愣住了,想起了自己和秦熙近乎相似的面容,不禁微微一笑问道:“觉得我和秦熙很像是吗?”
哪里是很像?
分明就是特别像好不好?
紫苓的心里想了很多,可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瑾瑜县主,所以这会被她一笑,反倒是立刻回过神来,恭敬地说道:“先前奴婢听夫人提及过,只是今日见到县主,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
“你这个丫头倒是伶俐。”慕瑾汐听到紫苓的话,不禁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家夫人,说真的,也是蛮吃惊的。”
“县主,我们夫人真的没事了吗?”紫苓发现慕瑾汐看上去好像比较好说话,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没事了?”
“当然,要知道,我可是神医,虽然费点功夫,但是不代表我治不了。”慕瑾汐拍了拍紫苓的肩膀问道:“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夫人前几日可见了什么人?”
“没有。”紫苓摇摇头说道:“陕州刚出现鼠疫的时候,大人便派人来告诉夫人莫要乱走,所以夫人就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绣帕子,根本没有接触过别人。”
“嗯,那她最近在院子里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慕瑾汐想了想又问道:“你仔细想一想,就是特别细微的事情,或者说看上去稀松平常,但其实很不合情理的事情有没有?”